“如月姑姑。”晨曦雪竟对着画中女子脱口唤出如月,这一刻,她彻底明白了爹爹的痴情不渝,婉情姑姑的无可奈何。
话音刚落,猛然间有只大手向她伸来,在她毫无防备之下,奋力扼住她的脖子,将她纤瘦的身体慢慢举起,晨曦雪只觉得一阵窒息,竟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耳边开始响起一阵穿尖锐的嗡鸣。
段鼎宏失控到几近疯狂,手上的力道似乎在须臾间就可将晨曦雪捏的粉碎,他恶戾地瞪着晨曦雪,大肆狰狞咆哮着:“你可知道本座花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将她的一娉一笑留住?你却轻易的就将她给毁了,今日,本座非掐死你不可。”
“爹,万万不可。”段之寻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带着祈求劝阻道,“爹,您难道还要再伤娘的心吗?娘临终前曾说,她不想再恨您,她恨了您一辈子,累了。”
段鼎宏闻言一征,止住了手上的力道,茫然若失地转向满目愁容的段之寻,耳边还响着方才他口中之言,他说,如月已经不再恨他了?
他的嘴角似有若无地抽动了几下,令人分辨不出是悲是喜,只是手上的力道不经意间又加重了几分,他神情开始变得恍惚,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月一定还是恨他的,她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她的恨早已根深蒂固,恨到连死都不愿意带着关于他的一丝怨念离开,她要撇清与他相关的一切,她要干干净净地离开,离开他,离开这她硬撑了二十年的人世。”
他的心口像被一点一点划开,被戳烂,被捣碎,剧痛随着每一次心跳慢慢变得麻痹,一丝丝甜腥已升至喉头,并不断向外翻涌。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要破出胸膛的热潮,慢慢将晨曦雪从半空中放下,虽是心有不甘,但还是松开了手。
晨曦雪从濒临死亡的
边缘挣扎归来,若不是段之寻及时出现,她的脖子即便不被段鼎宏拧断,也定会窒息而死。在一阵剧烈地咳嗽过后,她还没来得及找段鼎宏算账,就听到“噗”地一声,只见一团鲜血喷洒到了画上,那暗红的一片慢慢渗入纸中将画染红,一股血腥瞬间便将淡淡地墨香覆盖住,再渐渐地一点一点凝固。
段鼎宏手捂胸口不停地喘息着,嘴角挂的一线血丝正沿着下额慢慢滑入衣襟,钻入胸口。
“爹。”段之寻神情一紧,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却被他冷冷地一把推开,嘴角也因再次动气而又涌出血来,温热的触感正随着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地上,溅出一片刺眼的血红,登时便凝结成了一片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