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雪望着眼前的几名村妇,眼里流露出了深深的同情之色,同时也带着一丝敬佩。
都说嫁夫随夫,如今他们的丈夫都已失踪,只靠着她们独自支撑起一个家,有些更是上有年迈的婆婆,下有年幼的儿女,这老老少少无一不需要人照顾。虽说靠山吃山,不会饿死,但这日子过得也极为辛酸和艰苦。
“雪儿姑娘,我听说……你们一行人都住在刘婆婆家里?”一名身着绿衣的村妇往晨曦雪边上挪了挪,问道。
“是的。”晨曦雪非常爽快地承认,她们住到刘婆婆家里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若是藏着掖着,反倒显得她不真诚。那么,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也将会很难令人信服,“当日我们迷路到此,已是临近天黑,村里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我们又无处可去,就随意找了一户人家借宿。谁想,竟是村里人人避讳的刘婆婆家,好在她老人家肯收留我们,我们才免去了露宿荒郊野外。”
另一名身着蓝色衣服的村妇放下手里的棒槌,说道:“姑娘,咱们也算有缘,我就好心劝你一句,赶紧搬出那晦气的地方,或者是早些离开我们村子,免得无端受了牵连。”
“是啊,姑娘。”其她两名村妇也附和道。
“谢谢各位嫂嫂的好心提醒,实不相瞒,我们除了是药商,也还略懂一些茅山术,鬼魅奈何不了我们,也近不得我们的身。”她放下手中揉搓到一半的长衫,展开双臂站了起来,还在原地转了两圈,“不信,你们瞧瞧,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三名村妇还真的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从她的发丝到她赤露在外的脚趾,甚至是脚尖那微不足道的趾甲也没有放过。
她虽说是白皙了些,却并非毫无血色,而且白里还隐约透出一抹嫣红,如那盛开在三月的桃花般娇嫩无比。
如果被鬼魅缠身,该是面色发暗发青,眼无光泽,终日萎靡不振,哪里还能像她这般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而且他们一行人也都未曾发生过任何异常,反倒是比她们都滋润个上百倍。
年长的村妇将信将疑地问:“雪儿姑娘,难道,你们的法术比那王道长还厉害?”
晨曦雪见她们已是心生动摇,不由地暗暗欢喜,她又坐回石头上,从篮子里拿起一块胰子抹到了长衫上,说:“各位嫂嫂是有所不知,这捉鬼道士分两大教派,天师教和老君教。我曾有幸在这两大教派的红头师公和乌头师公那学过茅山术。我前日见过那王道长做法,但依我之见,他并非属于这两大教派之人,就他那点法术,完全不入流,在我眼里也都是些骗人的小把戏罢了,要不他为何一直镇不住那鬼王,还让张二嫂的魂魄给勾了去。”
那三名村妇闻言,都认同地点点头。
绿衣村妇说道:“雪儿姑娘说的不无道理,可王道长他没有理由骗我们。若说他骗财,他起初为村里做法时确实收一些钱物,可自从村里的男丁失踪后,他就未再收取我们任何东西,还说我们有事都可以找他。他说给予他人帮助,也是一种修行,有助于他早日得道升仙。”
“哦?”晨曦雪满腹存疑,但并非是怀疑村妇的话,而是怀疑王道长的用心。倘若他不为钱财,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真如他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只为得道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