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兴许是担心晨曦雪喘不过气来,朱楠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他看着眼前面如潮红的人儿,那迷离的眼神似乎还处于昏沉之中,正茫然地盯着他看。
两人的气息都急促不稳,那带着暧昧的味道在彼此鼻端环绕。朱楠深深喘着气,用尽全力稳住胸口那起伏不定的心跳声,控制住自己几近丧失的理智。
半晌后,他才稳住呼吸,坐回了水中,用着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说道:“晨曦雪,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某方面的忍耐力在你面前几乎丧失殆尽。你若是再不出去,我可就要将你吞了,到时候你就算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晨曦雪猛然回过神来,用手轻触着红肿的嘴唇。此时,她就算再单纯无知,也该明白朱楠话中所指。
他曾劝她离开,就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伤了她,而她,却一无所知的在与他作对,还差点就引火自焚。
她只望了朱楠一眼,便低头往后退了几步,捡起掉落在门后的红色褓衣,转身开门就跑了出去。
随着再次掩上的房门,朱楠终于是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懈下来。他用巾怕盖在自己脸上,仰头靠在浴桶边缘,此刻,他的身体虽已得到了平息,但思绪却开始纷乱无章。
晨曦雪居然没有因为他的失控而愤怒,她看他的眼神也寻不到一丝恨意,平静到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心里竟是喜忧参半。
而看似平静的晨曦雪,心里也早已乱成了一团,乱到她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她带着复杂的心绪冲出房门,一眼便看到了立在大槐树下的段之寻,他背对她,那清冷的背影显得尤为的落寂。
她将褓衣塞入玲珑袋中,踌躇了片刻,才抬脚朝段之寻走去,低声喊道:“之寻哥哥。”
段之寻缓缓转过身来,用那缥缈而又悠远的神情望着她,他扯起唇角,轻声道:“天色不早了,雪儿还是早些歇息吧。”
晨曦雪咬唇点了点头,
转身走回房中,就在她路过刘公公房前,看到里面微弱的光亮时,才想起自己还没给刘公公打洗脸水呢。于是又折返到大槐树下,想问段之寻取些水。
但未等她开口,段之寻已说道:“我方才已替刘公公打去了洗脸水,还给他看了身上的伤,还好没有磕到硬物,并无大碍。我也在你门前放了一盆水,应该还是热的,你赶紧去清洗一番,早些歇息。”
晨曦雪扭头朝自己居住的房间看去,门前确实摆放着一只木盆。虽隔着一段距离,但她仿佛还是感受到了从木水盆里传来的温凉。那暖暖的,却又带着一丝怡人的清凉,就如同春风拂面,让她觉得一股暖流正从心口静静地流淌而过。
她感激地望着段之寻,双唇微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身为兄长,本就该懂你所需,知你所想,照顾你更是理所当然,所以你不必介怀。”与其说是他看穿了晨曦雪的心事儿,不如说他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合理的借口。
他一直在隐忍自己的情感,就如同将自己禁锢于无情的荒漠之中,看不到边际,更得不到释放。如今,他可以以兄长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对她好,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