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说不定是你杀气太重,把鬼吓跑了。”晨曦雪仍旧低着头,并未发现朱楠眼里溢满的浓情爱意。
朱楠收回迷离的眼神,转向一直沉默的段之寻,问道:“之寻有何看法?”
段之寻摇了摇头:“暂时还看不出个所以然,不过,这房里看似清爽干净,却还是有着动物尸体腐化的臭味。”
晨曦雪望着一本正经的段之寻,咧嘴笑道:“段之寻,臭猪腩老说我属狗的,我看你才是名副其实的犬王。”
这让晨曦雪想起了她与段之寻初次相遇时的情景,当时仅凭一个掌印,段之寻就嗅到了蛛丝马迹,确认她就是给张城和申屠下痒痒水的罪魁祸首,还和朱楠将她困于客栈之中,逼她交出解药。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短短数月过后,原本与她对立的三人,如今竟都成了她患难与共的朋友。
“我生于洪武二十七年。”段之寻没有看她,只淡淡说道。
晨曦雪这才想起段之寻与朱楠同年,都是属狗的,这么说来,他这犬王倒是名副其实了。
只是段之寻的冷漠,让她觉得有着些许的不适。
自出了应天府以来,段之寻就不再搭理她,不管她如何闹他,他都置之不理。
不像在御药山庄那会儿,没事的时候还会找她说说话,给她折来几枝开得正艳的梅花,或是给她带些好吃的。甚至在除夕夜时给她燃放烟花,上元节时带她逛灯会,就连他娘生前居住的桃源居,他都舍得让她入住。每日还陪她一起用早点,给她泡上一壶雪水煮的清茶,就算她偶尔说起段鼎宏的不是,他也从未因此生她的气,还处处都在让着她。
如今,他对她淡到连壶白开水都算不上,也只有在她做错事的时候,他才会出来指责她,教训她,平时却是对她视而不见,爱答不理。
才短短几日,他怎么突然就变了,变得与她疏远了,变得连话都不愿再与她多说,有时他就像豆豆似的,嘴里说出的话,简短的几个字就带过了。
晨曦雪有些难过地咬着下唇,低头不想说话。
朱楠察觉到了她的波动,却不知是何原因让她突然变得低沉,他伸手将她紧咬的下唇慢慢抚开,毕竟这片薄唇早已被他占领,在他心里已然属于他的领地,让他流连忘返的温柔水乡。
他轻声说道:“以后不许咬了,牙会疼。”
“牙怎么会疼?”晨曦雪缓缓抬头看着他,这牙是行凶者,嘴唇才是受害者,要疼也是嘴唇疼。
朱楠望着她眼中的自己,虽然很淡很淡,至少她眼里是有他的。他笑着说道:“因为你嘴硬。”
晨曦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朱楠是在绕着弯讽刺她,于是绷着脸嗔了他一眼,又接着低头继续咬。
明日天一亮,他们就会动身离开这山岙村,这就意味着,他们仅剩短短的几个时辰去弄清楚今晚所看到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