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梅啊。”蓝衣村妇惋惜地叹了口气,“大家都说她的魂魄是被豆豆爹给勾走的,要不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会无病无痛地就死了。”
年长的村妇也跟着叹了口气:“若算起来啊,我和她也算是半个亲戚了,她小姑子三丫许配给了我家小叔子,平日里她又常到我那串门,陪我聊天解闷。她虽然打扮得妖艳了些,人却是不错,还时常帮我绞面,干些针线活,倒是比三丫那孩子和我都要热乎。”
晨曦雪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年长的村妇是伍家老大的媳妇,也是三丫未来的夫家大嫂,
“我听说,张二嫂她与那李老板……”晨曦雪故意停下,仔细观察着她们不停闪避的眼神没再往下说。
“人都死了,说这些过去的又有何用。”蓝衣村妇擦拭着沾染在嘴角的点心屑,说,“早些年她家人在山洪中全都死了,就剩下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本以为嫁了人就能有个依靠,谁想会发生那么大的变故,说来,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伍家大嫂说:“张家老二刚失踪那阵,如梅就想离开这村子,还曾劝我也离开,说这不太平。当时我还说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男人下落不明,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如今想来,我真是后悔没听她的话,如果我们早些离开这村子,我家孩子他爹和我那刚满十六岁的儿子就不会莫名其妙地不
见了。”
“她也曾好心劝过我,让我们全家都搬离这村子,我却在背地里骂她不守妇道,勾三搭四,还说她是个迷惑人的狐狸精。”绿衣女子说着竟掩面哭了起来,“如果当时听她的,舍得离开这村子,或许我们一家人还能和和美美地在一起。”
伍家大嫂和蓝衣村妇也跟着抽泣起来,她们三人都沉浸在了过往的悲痛之中,谁也没有心情再咽下那些精致可口的点心,
晨曦雪看着她们哀痛欲绝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再将她们本就鲜血淋漓地伤口揭开,但为了让她们的伤口能够得到彻底的愈合,她不得不继续追问下去:“你们村里的男丁,谁是最先失踪的?而谁又是最后一个?”
伍家大嫂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想了想,说道:“最早不见的是张家的两兄弟,最后一个是花娘的丈夫李运财。张家兄弟在失踪的那天晚上,还曾冒雨来找过我家孩子他爹和小叔子,我当时已经睡下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而后也忘了问。到了第二天,就听说他们出去了一宿都没有回家,张大嫂急挨家挨户地敲门寻找,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待几天之后的一天夜里,我忽然醒来,发现睡在我身旁的孩子他爹不见了,本以为他是起夜,也就没有多想,谁知到了第二天,发现我的儿子山儿,和小叔子也不见了。我哭着寻遍了山前山后,可是什么也没有找着,紧接着,村里曾参与挖坟破棺的人就这样一个一个地全都消失不见了。直到那时,我们才开始相信刘婆婆所说的报应,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来不及了。所以,我们才会如此地痛恨刘婆婆和豆豆,即使我们都知道豆豆只是个孩子,而刘婆婆也是为了维护曾经对他照顾有加的豆豆爹,才会阻止大家破棺。可是大家心里的恐慌和怨气,就是控制不住地要往他们这一老一少身上移,似乎只有这样,我们心里才会好受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