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整个人句像是突然满足了一样,靠在路知微的墓碑上,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有小时候的,有这半年的,时而欢笑,时而哭泣。他还有一句话——“如果我早知道你会离我而去,我一定不舍得将那五年空白。”也许世界上最痛的感情就是在你失去之后,才发现,与你所有的相遇都是上天赠送。韩于亚当晚就在墓园守了一夜,结果第二天就发起了低烧,也是不太严重,他就没有去看。后来他便发现,做的所有事情都与路知微有关,他注册了一个福利基金会,为广大的流失儿童以及重病在治的病人……不仅自己投资了很多钱,还号召广大成功人士也同样的献爱心。也许这是在弥补他心上的伤,可是他确实做了这些好事,救了很多人……挽救了一条条生命。做这么多……是为了让心中安宁吗?——这一周的事情本来也不是很多,剩下几个策划案,都已经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了。韩于亚拉回思绪,开始彻夜看资料。寂静的公司里只有他的办公室不断地发出响声,笔尖在纸上唰唰划过的声音,显得尤其空旷。这一夜,韩于亚在办公室里度过。一大早的时候,韩于亚刚刚将所有资料整理完,靠在椅背上歇息,微闭眼睛,一脸的疲惫,然后伸手在眉心揉了揉,想要让自己在精神一点。“叮叮!”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起。韩于亚停了一会,才缓缓的伸向手机,划开了屏幕。上面好几条推送消息和天气预报,韩于亚往下拉,看到最新的是一个提醒事件。顺手一滑,点开了,是他之前和路知微一起商量过准备去的旅游时间。还没有实施,路知微便……难道现在,他要一个人去吗?韩于亚面无表情的伸手摁灭了手机,将手机又放回到桌子上,没再理了。一夜没睡,又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工作不停,韩于亚竟然在办公椅上睡着了。轻微的呼吸声绵长有序,俊逸的脸上似乎在睡梦中也藏有心事一般将眉头仅仅拧着,脸都微微有些扭曲……被关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伴随着清澈的音乐,惊醒了刚刚陷入睡眠的韩于亚。似乎是没有想到有人会给他打电话,韩于亚迟楞了一会,才将桌上的手机拿在了手里。垂眸一看,便接起了电话。透过电话,还是那副清冷的嗓音,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司北?怎么了?”“云南那边出问题?”司北从澳洲回来,他就将云南的一些工作直接交给他全权处理,因为有一些材料上的问题,和一些合资方的事,就让司北一直在那边呆着,处理完问题再回来。“携款逃跑……好,我知道了。”韩于亚的眼光似有若无的落在面前的一堆文件上,电话声停了一会,就在司北以为电话已经挂了的时候,韩于亚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今天过去。”司北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恩?”韩于亚收回眼神,站起身,松了松脖子处的领带,声音沉稳:“估计中午下午到,到时候你接一下我。”“哦,好。”韩于亚挂了电话,转身在柜子里拿出自己备用的衣服,然后换上,将自己的一些简便东西收拾了一下,装到了一个小行李箱,拿着手机,迈步走了出去。到机场的时候,韩于亚直接在前台购买去云南的机票,因为航班在一个小时后,所以韩于亚又在机场坐着等了一个小时。等到时间到了,韩于亚才拿着登机牌朝登机口走去。一身孤傲,几分清冷,沉默的简直不像话,但俊逸冷硬的气质生生让人不住的沉迷。上机后,韩于亚将手机关机,轻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到云南昆明机场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一点半,韩于亚打开手机给司北发了一条信息,然后就站在机场外等候。不多时,司北驱车到了机场,接了韩于亚就向着市中心的方向驶去,一边开车,还一边汇报:“亚哥,我已经在酒店帮你定了房间。”“中午吃饭的地方我也定好了,你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回酒店”坐在后座的韩于亚有些失神的望着窗外,听到司北的话,才淡淡回了句:“随意。”司北听后,转了一下头,看到后座有些发呆的韩于亚,几不可闻的谈了口气,然后在下一个弯道打了方向盘,脚下踩了加速。司北知道路知微的事,知道韩于亚失落难过的心情,没有开口多言,便目的明确的向酒店驶去。工作这么拼,又这么赶的坐飞机来,肯定很累,还是先回酒店。在酒店歇了一会后,司北带着韩于亚到了吃饭的地方。并不是一家高档餐厅,而是一家农家小馆,在山水河畔,风景清丽,让人呼吸都会顺畅不少。司北本来是定好了市中心的一家特色店,但是刚刚回到酒店,他又换了一家。“这边情况怎么样了……”韩于亚倒是没有片刻,喝了杯水,就问起了司北。司北放下水壶,然后走到了桌子跟前,坐了下来。开始将自己这里的情况一一向韩于亚汇报,细枝末节都没有放过“环山区的那个别墅群,寒山让自己的亲舅舅送原料,可那些原料根本不合格,造成了刚刚建好的墙壁出现裂缝,严重影响我们的施工进度和质量,寒山的舅舅见事情败露,将所有打过去的预付款全部卷走,目前不知去向,我们已经报了警,但是环山区的别墅群却被延误了下来,一直没有动工。”韩于亚有些皱眉,然后缓缓道出了自己的判断。“所以重点是还扔下的工程无人打理?”“还有,那个合作方现在……要求解约,因为我们出的吡露造成了他们的损失,不能如期按约定完成交接。”司北有些难以启口,毕竟这件事是在他的监管下出的事,而且除了事还办的这么糟糕,连合约都没能保住。韩于亚的眼光冷了冷,淡淡的说道:“那就解约吧!”司北听到后整个人都震惊了,现在解约,原因在他们,他们是要赔付一大笔违约金的,再加上被寒山舅舅卷走的那几百万,他们在云南的工作简直是颗粒无收,司北激动地站了起来,腿脚碰到尖锐的桌腿也没顾得上,急忙开口道:“解约?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