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苦着脸,巴望着的看向陈翎。陈翎无奈至极,这个沮授难缠啊!沮授如此说话,不过是为了要自己回答南华的来历。从自己与南华的数次接触来看,“天道无为,任物自然,无亲无疏,无彼无此也。”也就是顺其自然这一老庄的特点在他身上显露无疑。授张角三卷《太平要术》,言及:“汝得之,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南华是否知晓大汉一朝会因此书日暮西山而走向穷途末路,陈翎自思着,他应该是有所前瞻。张角得此书之后,晓夜攻习,能呼风唤雨,号为“太平道人”,之后始有黄巾起义,汉庭大厦将倾,诸侯逐鹿。如果说在自己来到这个世间上之前,南华是依天道行事,也就是历史走向原来是什么样的,南华他就顺其自然,不管他授张角之书这一事,将会令大汉子民几乎陷入灭族之境,他南华秉承天道至理,没有任何倒行逆施之举,一一照本宣科着的实施。直至自己的出现,自己出现之时,并无什么大的震动,但他就有所察觉,这不得不说南华他真有神仙手段,这其中的奥秘陈翎想不清楚,道不明白。这一事暂且不提,在自己出现之后,他南华为什么没有出手制止自己的所作所为?须知,就是因自己的出现,袁绍比之原史早亡了几年;他的儿子没有娶甄氏为妻妾,也就没有了曹操之子曹丕抢求取甄氏为夫人;…诸如此类种种许多,在这个世间上的一切,就算自己这个完全明白原来历史走向的人,如今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将来会如何。缘何如此?南华曾经言过,自己已经乱了天机,在自己看来,这个天机就是把原来历史走向给全部打乱了,而他并没有因此出手,这非常令人奇怪。原来“顺其自然”的南华,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变的不一样了?是因初见就起意收自己为徒,南华他这才没有制止么?或是其他原因?还有他言及,在自己身上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什么,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何有所见?这许许多多的问题,陈翎自己都搞不清楚,如何能向沮授道个明白?对于这些,沮授他不知晓,陈翎能够体谅,但周泰是自己的至交,无论如何也得让沮授为此而“祈襄增寿”,不管此事是否真假。念及此,陈翎抬起头来看向沮授、周泰两人,言道:“我师南华真人,…”陈翎停顿了一下,意有踌躇,实际就是提醒沮授了,就是不知他明不明白。庄周号南华真人,自己不提现在的称谓南华仙人、南华老仙,正是缘由于此。“我师南华真人,其人来来历事迹,虽然我身为其弟子,但不得而知。”陈翎张目间见沮授脸上似有不满之意,乃接着说道:“然《太平要术》就是《太平经》,于吉所有之《太平经》就是《太平清领书》。”陈翎说完这一段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沮授听不听得明白。张角得南华授天书三卷之后,便在其教内广为宣传,这不止是为以正视听,表示张角起事图谋改朝换代不仅是获仙人之助,更有明示天下,自己乃是仙人弟子之意。仙人,神人,不管是一种什么类型的存在,在芸芸众生的心目中最起码的一点,那就是长生不死。何谓长生不老?天一生水,人同自然,肾为北极之枢,精食万化,滋养百骸,赖以永年而长生不老。长生不老,也就是生命不老不死永生不灭。听着陈翎所言之后,沮授动容,沉思不语,低头冥想起来。沮授毕竟对道门有所涉猎,陈翎绕口一般的话语中,他还是听的明白,这才仔细琢磨其中之意。而周泰,对于道门之事,隔行如隔山,听罢陈翎所言之后,只是知晓了《太平经》、《太平要术》、太平清领书》原来竟是一本书。既然都说了这么多,陈翎也不在意多说一些,乃道:“《南华经》似与《太平要术》类同,…”说完这话,陈翎再无多言,只是怔怔的发愣起来,暗中想着有关南华之事。细思了陈翎这一段话之后,沮授心中震惊,若是此言当真,那南华此人…不敢再细究其中之事,沮授暗自感慨着念道,自己所获得的那半部经文看来是不得其人所撰写哉,叹了一声,沮授向陈翎开口言道:“感子仪其意甚诚,我不敢私藏经文,待过了今日之后,明、后日即可来我处一览。”陈翎抬起头来,指向周泰言道:“幼平之事,…”沮授看觑周泰脸上露出急切之色来,罢手呵呵一笑,言道:“无事,无事,此乃分内之事,我责无旁贷,定会为周将军解除后患。不过,说起此事,周将军还未曾告知我等为何陷入昏睡之中,这是为何?”周泰一脸的苦相盯向沮授,其中意味自然是前者就既亦如此说道,怎么就不明白其中内情?陈翎见之,心中有所悟,于旁呵呵轻笑,沮授这是诈言,事到如今周泰他还不明白。见陈翎与沮授都是面带笑容,周泰不在细思其中之意,叹气言说道:“罢了,罢了,你俩要听,我便告诉汝等。”沮授、陈翎两人相视间,皆颔首点头,作洗耳恭听状。“说起来,此事缘起这把巨剑,当时获此剑之时,并无其他异常。”周泰说道此处,抬起头来抚剑的双手伸向陈翎、沮授两人。沮授、陈翎两人前倾细察间,见周泰手肘处有一丝淡色黑气,两人相互看一眼之后,俱感此事蹊跷。“或是最近杀敌颇多,乃至这剑才有了这样的变化?”陈翎似是猜测似是解说着说道。“不然,以我观之,此乃是阴气攻心,非是其他。”沮授在旁这般说道。陈翎听得心中一动,向沮授拱手言道:“愿闻其详。”沮授向周泰要过巨剑,此剑甚沉,沮授一个文弱名士接过此剑之时,身体猛的一顿,差点摔倒。周泰见之,急帮扶着拿剑在手,放此剑置于沮授身前案几之上。“此剑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题铭其上。”沮授说道此处,脸上微微动容,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周泰之后,转首向陈翎言道:“此剑名谓想必你已知晓,不曾告知周将军罢?!”苦笑中,陈翎摇头以示,言道:“此剑来历不必多言,幼平得之幸哉,其他毋需多虑。”颔首间,沮授令周泰府上仆从送上清水,净手之后,方才细细看起这柄巨剑来。就在沮授看剑之时,周泰向着陈翎低声问道:“此剑名谓到底是甚,为何你与军师一见便有震惊之色?”陈翎摇头,以示周泰不要再多询问,指指现在低头观剑中的沮授,言道:“幼平,听公与兄论剑。”周泰心中不满,欲想继续盘问陈翎,就在此刻忽听得沮授言道:“果然如此,恰如我当夜所观的那般,妖星现世,主凶险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