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老子曰:“道法自然。”老子认为,“道”虽是生长万物的,却是无目的、无意识的,它“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即不把万物据为己有,不夸耀自己的功劳,不主宰和支配万物,而是听任万物自然而然发展着。《易经》为伏羲、周公、孔子三圣创立,伏羲创造了八卦,周文王创造了六十四卦,孔子则为易经作《易传》,由此形成了文明的源头,是诸子百家的开始。当代正在形成中宗教,张道陵所创之天师道便是其中之一。这些道教奉老子为教祖,尊称他为“太上老君”。无论沮授所得的半部经书来自何方,它的源头是老子,亦就是太上老君。因此,南华若真为庄周,那么沮授所问得人,这半部经书的确是老子所有,属道家秘术。剑中之“物”不管为何被囚禁在内,所牵扯上的因缘多半与上古这些神话人物有关。如此这般,沮授用老子所遗之书中记载的道术去揭禁咒,正得其所。天上碧空如洗,万里白云皑皑,似乎这只是一个平常的日子,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在馆陶周泰府邸中,此时一股黑烟从那剑身中飘溢着出来,仿佛昭示着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很太平了。陈翎心中早已惊呆,不过在他抽搐的脸上,还在努力保持着淡定之相。沮授捋须含笑间,侧顾陈翎见他如此面目,乃叹声言道:“莫慌、莫慌,这只不过是前…”沮授正说话,忽见那股弥而不散的浓烟逆风而行,仿似有了生命一般,灵龙转折三现接着便向那天上攀飞了出去。沮授大惊!陈翎不明所以,方才听得沮授意有所持,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不过听沮授口中急呼着道:“这妖孽要走!”再看觑他回首过来,急切的双目之中透露出一股探询意味,彷如在说,现在该如何?陈翎哑然,沮授他这算是失手了么…自己如何得知现在该怎么办?说是为周泰驱散怨魂的是他沮授,非是自己。再者这般景象,还是第一次见着,如何得知该怎样施于援手?仰望那黑烟越升越高,最终转瞬不见,陈翎终于不再胆怯了,安抚下颤抖的心来,对着沮授言道:“莫急、莫急,虽说没有将‘它’收进你的珠子当中去,但离了这把剑,幼平今后应该无碍了罢?”沮授听得陈翎之言,气的捶足顿胸,口喷三尺唾沫言道:“我所观之妖星现世,应在此‘物’身上,如今‘它’逃遁而去,将来不知会祸害到哪方百姓,这怎能叫我不急!”陈翎讪笑一下,指着呆立不动中的周泰言道:“公与兄,你看周将军无事了。”“你枉为南华真人弟子也!”沮授再也受不了陈翎嘻皮笑脸的不羁行迹,气恼着拂袖而去。看着沮授健步如飞一般的离去,陈翎哼了一声,远瞥那晴空万丈之上,暗自念道,什么怨魂,什么妖孽,还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原以为应该有一番惊天动地的景象,没想到只是区区如此而已,害的我白白胆颤心惊了半天。高声将守在庭外的奴役喊进来,令他们扶持着周泰下去休息,并且将那高悬的剑借下来,一并送往周泰卧榻之处。做完这些,陈翎觉得这事到此就了解了,应该不会有后续麻烦,至于沮授所言“妖星现世”什么的,自己既非是真正的道门高士,亦非有驱邪除病之能,只能这样罢了。向萎靡不振的周泰告辞之后,陈翎出了周府,携数卫驱马正行间,突闻一熟悉的大笑声在耳畔响起,陈翎转目四望,不见南华踪影。心中暗道着奇怪,这南华师尊为何而笑?周泰府中之事难道与他有关?怀着这般疑虑,陈翎穿街走巷回至自己的宅府。正欲唤人送上膳食,便听得有下人来禀言道:府外有一老道求见大人,此人无礼之极,竟敢直唤大人的名讳,本欲将他赶走,不过想起平原之事…此下人说道这里,偷偷瞥视了陈翎一眼,见他一脸的不耐烦,摆手要他将老道迎入府中,下人这才深深的吁了口气,作揖下去照办了。未几,陈翎果见南华在自家仆从的前引之下进到庭中。陈翎见之,不敢怠慢,连忙步下台阶来迎南华。身为其记名弟子,陈翎向南华深深一鞠,之后唱诺言道:“不知师尊驾临,小徒未曾远迎…”陈翎话说道这里,便见南华已经斥退了仆役,称手拄杖着坐在原来自己的位置上了。不敢有丝毫不敬,陈翎在南华罢手释礼间上得台阶,于他身旁侍立,然后问道:“师尊,此来可是为了索要六礼束脩?”听得陈翎胡扯,南华大笑一声,捋须慈眉善目着言道:“你与沮授做得好一场法事。”南华说完此话之后,转首过来瞧陈翎,陈翎见之,不明所以,心存谦卑之情言道:“承蒙师尊夸奖,这一事非弟子所为…”南华听得陈翎之言,拍案叫绝而笑。眼见南华这般,陈翎心中诚惶诚恐,暗自想着,难道自己与沮授所为,全露在南华眼中,因而他现在特为此而来?哂笑了半晌,南华停顿下来,指着那天空之上,向陈翎言道:“你可知今日你与沮授所释放出来的乃是何物?”陈翎摇头以示不知,双目之中尽是迷茫之色。南华呵呵一笑,接着言道:“既然不知,不提也罢。”南华正经端坐,扶杖继续言道:“子仪,你既为我门下,此事责无旁贷,将‘它’重新收入周泰所持那柄剑中已无可能,惟今只有另起炉灶,将‘它’囚禁于…”南华说道此处,从怀中掏出一书来递给陈翎,言道:“这是《太平要术》之中的一册,其内记载了如何布下阵势,困住此寮。”陈翎心下疑惑,接过南华所言之《太平要术》的其一册,稍微观阅了一下,见其中记载的大多是上古阵法,所需之物,更是稀奇,诸如凤毛麟角什么。陈翎心中不明,抬起头问向南华言道:“师尊,…”未等陈翎开口说话,南华罢手言道:“我知你疑惑甚多,不过现在你既为俗世之人,太多隐秘之事不便与闻,待等将来再言罢。”“而那剑之…,”南华皱眉接着说道:“你只需记住一事,将来你遇上异常之人,便是此,只需擒住此人,将其押入你所构筑的阵内,便可无事。”看着陈翎满目都是不解,南华太息着说道:“时也命也,本应无此事,但你既改天数,虽是老道之弟子,但一些因果总会来攀缠着你。”陈翎似懂非懂,唯唯诺诺着就想问向南华,南华见之,摇摇头,道了声“好自为之。”便施施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