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县一役,大将文丑战死,逢纪为孙权所杀,三万大军无一幸免,皆没于此役中。接到此报之后,大军皆哀,陈翎呆愣住了。三日前自己兵出小沛攻向相城,没有去彭城国,那就是因为有文丑、逢纪两人即将帅大军到彼,自己帅大军前去似有抢功之嫌,这才以攻略整个沛国郡为主。攻陷相城之时,自己就有一丝不安之意,孙策麾下诸将皆不见踪影,如今却晓得是一去伏击文丑、逢纪两人的军势,一则却是去徐州下邳了。陈翎痛苦的捂住了脸面,在张郃、高览等将面面相觑之时,沉声言道:“这一切皆我之过!”审配见陈翎自责不已,乃上前劝慰道:“非是大人之过,实乃是孙策善谋,元图、文丑战陨实在令人太息。”听得陈翎、审配一自责一劝慰,众人纷纷扼腕辱骂起孙策来。文丑临死之时的遗言也被一同传了过来,“大丈夫在世,当怀坦荡之心,谋取功名,不能屈身事贼!”如今正激励着众将众军,众情汹汹之下,已经有来自军伍之中的尉校自发向陈翎请愿,出兵共击下邳,将孙策一干文武全部剿灭在此城中。除掉文丑、逢纪这一路大军之后,孙策一路可尾随陈翎之后,令得他不能急攻寿春,另外一路则是据守下邳城池,挡住吕布的攻势,使得河北攻取徐州、豫州的整盘战略落空。如此兵势急骤而下之时,在陈翎的心目中,此际急攻寿春才是上策。只要攻下了此城,截断孙策大军的退路不说,对于将来攻入庐江、南渡长江,兵进建业亦有不可取代的作用。但众将众军之心,陈翎亦不能不顾,于此把眼来看审配、贾逵、郝昭、张郃等人,希祈他们这些明理之人能够附言自己,而不要回军去攻彭城国。陈翎开口言道:“既然孙策帐下大将太史慈出现在吕县左近,又探得孙策已经转向下邳去了,如今在寿春定然无大军在彼,我意先取此地之后,再挥军北上攻下邳,汝等意下如何?”听得陈翎之言后,众将再一次面面相觑了。有敌尾随自己之后,更陈翎大军在相城,小沛剩下的兵力已经不足抵挡孙权军势,若是孙权见陈翎大军远去,放弃援向寿春的想法,转而攻向小沛,这又会如何?自己的家陈翎岂会不顾,但若是比之抢占先机,攻陷寿春,区区一小沛实在属于在可弃之列。何况在彼,陈震在小沛主掌所有一切大事,若事不谐,在陈翎的心底想到,孝起应该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会向兖州退去的。攻取领土,与丧失辖地,两者相较,两害取其轻。就在众人还在斟酌迟疑间,陈翎怒吼着道:“孙策既要防备颜良为大将的前军,又要派遣精兵攻灭文丑一军,他现在下邳、寿春还有多少兵马?”众人为陈翎的大声喝道所震慑,寒如蝉噤,不敢有任何一丝大气喘出。陈翎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顾视左右一眼,才接着说道:“攻寿春,取得此城之后,孙策再无退路,他留在豫州、徐州境内的这一部分军势只有被我军逐一歼灭的可能。”“讨灭了这一部分兵势,孙策就算从下邳城中逃遁回江东,再想东山再起,那也得时隔数年之后。”陈翎从张郃、高览等将的脸上一一看过去,感同身受一般的言道:“我与文丑的交集不多,但元图此人,我熟知也。”“元图,他和你正南一般,是尽忠之臣,用之必能有所得。”陈翎看向审配,说着此话道。审配面显惭愧之色,这是他想起自己本是袁绍之臣子,后投向吕布,已经算不得精忠之臣了。从审配的脸上移开,陈翎接着对中殿中的所有诸人说道:“相城本是我昔日所居之久城,于此留下一军必能阻挡孙权尾随之势。”“与此同时,我大军主力急袭虹县、向县,兵临寿春城下,在十数日间将此城攻下。此城一下,必能令孙策、孙权兵势军心震动,不敢在于外与我交战,只得转回下邳一途可走。之后,孙策会在笼城之时,等待江东的人马过江来援。”陈翎将自己的筹划向殿中所有托盘相告,没有一丝遗漏之处。听完陈翎这一谋划之后,审配身为辅佐陈翎从官之首,斟酌了一下,向着陈翎拱手言道:“大人,此策虽好,但其间数处有待商榷。”陈翎颔首,示意审配一一讲来。自己亦非是天纵奇才,总会有疏漏之处,审配能够拾遗补缺,使得自己的筹划完整起来才是最好的。“咳…”咳嗽了一声,审配向着殿中的诸将开口言道:“其一,不必去管下邳,那里有青州兵势,更兼有主公在彼,毋庸我等担忧;其二就是刚刚击败文丑一军的孙权兵势,这一路大军数目不详,去向亦不明,是回下邳,或是去夺我等栖身之所,都不曾知晓。”“如此,若大人真想兵向寿春的话,就必须引诱其尾随来攻。”审配捋了一下胡须,接着说道:“然我等这一路军势,相比文丑、逢纪一军,不止是数倍于其,更有精兵之称,孙权区区一黄口小儿,岂敢来追?”“这般,示敌以弱,便是我等当前必须要行的策略。”审配看向陈翎,怀着不成仁便成义的心态郑重言道:“大人,烧粮罢。”审配所谓的烧粮就是借众将众军众情汹汹之时,捏造一个“兵谏”,假使与文丑相熟的张郃、高览等数原袁绍之将臣要挟陈翎,提兵北上阻截孙权一军。孙权得报的消息是这样禀道的,审配是其中的主使者,在他的指使之下,囤积在相城的粮草被烧去了不止半数。陈翎出于愤怒,不顾诸人相劝谏,竭力意图攻寿春,帅着半数的兵卒剑指扬州,而审配等人则被留了下来,据守相城。或者自己提兵去挡、去攻孙权去罢,陈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