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上朝的时候,皇帝忽然说,晋楼国的凰太女凰婵和华国的凌云郡主已经回帝京了,并且要在早朝的时候觐见。等华天香和凰婵走上承乾殿的时候,皇帝忽然盯着华天香一愣,就连李延年的表情也紧紧地盯着那华天香,似是大吃一惊。站在众臣首列的楚钰种种的咳了好几声,皇帝和李延年一直都没有反应。“华国凌云郡主华天香,见过大周皇帝陛下!”华天香见皇帝一直没有让她和凰婵免礼,且承乾殿里的气氛十分尴尬,扬声再次道。皇帝这才回过神儿来,干干地咳嗽了两声:“两位使臣免礼!”但是皇帝的目光还是没有从两人的身上移开。谢芙蓉瞧着皇帝和李延年怪异的神情,眼角的余光再扫过那体态妩媚风流的华天香身上,眼底闪过一片探究。“前几日,两位使臣说想了解了解大周的文化,朕特意准了两位使臣到我大周只有名门贵族才能学课的骊山书院听课,后来骊山书院出了事,却不见两位的身影,不知两位使臣却了哪里?”这话问的也太直接!此话一出,众臣忽然之间都愣了。谢芙蓉在内心冷笑一声,皇帝是不是被那华天香的美貌给迷糊涂了。晋楼国凰太女凰婵依旧是一身男装,高高竖起了长发,带着毕玉翠冠,毫不掩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本太女在书院里呆的实在烦闷,便下了山,去大周几个盛名的地方游山玩水了。书院出了事情?”原来还真的去游山玩水了。皇帝既然挑起了这个话题,那些之前一直怀疑骊山书院出的两大事情和这两位外来使臣有关的大臣自然不愿放过这个可以盘问的机会。翰林院的张大人便第一个站出来问道:“既然凰太女去了游山玩水,不知凌云郡主去了哪里?”华天香妩媚一笑:“本郡主原本是对书院的教课十分感兴趣的,但那日书院武课上忽然出了事,本郡主被吓的不轻,原本是想连夜回驿站,但在下山的时候迷了路,后来又在山下遇到了你们大周南方的一个戏班子,甚是好奇。正好离大朝会的时间还有几日,便跟着那戏班子到城外的几个镇上玩了一趟。”“既然凰太女和凌云郡主去的都是不同的地方,但又为何,昨日傍晚一起回的帝京?”昨日华天香和凰婵确实是一起回的帝京,当时翰林院的这位张大人刚好在镇北门前面的长安大街上,亲眼瞧见。面对张大人如此步步紧逼,华天香实在有些不耐烦:“怎么?这位大人是在怀疑我们二人和你们骊山书院出的事情有关么?我二人赶着参加大朝会回来,刚好在同一时间走到了城门口,便一起搭着车回来了,这样不可以么?”“若正如郡主所说,郡主可能拿得出认证?”张大人出自翰林院,做事原本就十分古板,就算听出了华天香话语中的不悦,也不愿就此了事,非要问出了所以然来。张大人的话刚落,华天香的脸色更加暗沉。皇帝忽然开口道:“好啦!”阻止了两人再争辩下去。“两位使臣远道而来,本国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两位使臣见谅。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找梁王,二位使臣在我大周衣食住行一律由梁王负责!”楚钰站了出来朝着二人行了一礼,算是打了个照面。方才文大人所问的,皇帝的内心之中不是没有怀疑,只是真心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过问太过。时候他一定会派人暗中去查,但不是在现在非要执着计较。再说,案子已经交给了楚钰和谢芙蓉负责,他相信他们二人一定会将案子查出了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代。“听说北魏派的是赫连太子,赫连太子还没有到达帝京么?”皇帝问。负责外国使臣的楚钰立刻回到:“儿臣在半月前就已经收到了北魏派人传来的书信,说赫连太子当时就已经启程,按理说半月的时间,此刻已经抵达帝京才对,但是儿臣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赫连太子抵达帝京的消息!”皇帝的面容有一些微沉:“派人去接应接应,或许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皇帝道。北魏和大周相离的最近,就连最远的晋楼国的凰太女都到了,这赫连太子和他们同一时间出发,却还没有抵达帝京,这有些说不过去。堂堂北魏的太子,若是在大周的国界出了事情,可是件很麻烦的事情。退潮之后,百官跪送,皇帝原本已经走到丹陛之下,又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华天香,然后才转身离去。原本此时百官跪送,众人都不敢抬起头来乱瞧,但这众人之中却不包括谢芙蓉。谢芙蓉望着皇帝瞧着华天香的眼神,更觉得这之间肯定有什么。回了草堂之后谢芙蓉并没有让人去核实凰婵和华天香二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因为此刻他已经确定,骊山书院的两件大案和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而是喊来九歌,派人去查华天香和皇帝之间的关系。皇帝的寝宫里,炉鼎之中茗香袅袅,黄帷飘摇,原本不怎么炎热的天气,屋子里还放着好几盆冰块。但皇帝坐着龙床之上,手持着扇子用力地煽动着,还是觉得很热,心烦意乱的很。一想到今日早朝之时看到的那张和那夜在骊山书院的寝宫之后一夜缠绵的人儿一模一样的面容,皇帝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肺就要炸开一般。李延年静静地在一旁侍候着,也是为今天在朝堂上见到的那位凌云郡主而忐忑不安。“李延年!”皇帝喊了一声。愣着神的李延年手中扇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忙惊的跪在了地上口齿不清道:“陛……陛下!”皇帝有些烦闷:“那日……华国的凌云郡主刚到帝京,来见朕的时候你可瞧出了她长什么模样?”听到皇帝问的原来是这个,李延年深深地替自己抹了一把冷汗。“那日凌云郡主刚抵达帝京的时进宫带着面纱,说是因为不适应咱们帝京的水土,脸上起了红疹子。所以奴才并没有瞧清楚凌云郡主面纱之下到底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