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分,一夜没有休息的修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路。私底下每个修士都在讨论昨晚发生的事情。然而一道紧急的命令下来:昨夜发生事故,休息数日后上路。每一个修士都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各个首领到现在都还没有现身过,只是由各个首领的身边修士出来解释,却又含糊不清。各个首领不说,众多的修士在地下纷纷猜测,在各个部落内部流传着几种言论,无一不是令人感到绝望与悲哀。有很多修士不傻,再怎么隐瞒,基本的消息也都知道,简单的分析现在的情况,也都猜的差不多。怀疑、彷徨、恐惧等等各种负面的情绪出现在迁徙队伍中。从早上到中午,前前后后数百个闹事的修士被挂在枝头上,其中有一个居然还是一个首领跟班,在各个首领在强大的高压下,所有的修士敢怒不敢言。赤旗部落营地,聚集了大量的修士,这些修士有很多都不是赤旗部落的,但是每一个修士都整装待发。远处的雨林中,一个隐秘的小树洞里。数十个首领或躺或坐在一起,其中有四个首领负伤,梁颜部落首领心口一个贯穿伤还有全身重度烧伤,面目全非;女首领被法器残片打掉了左臂;赤旗部落首领在最后死里逃生,长枪刺瞎了右眼;最后一个首领心口也是贯穿伤。相比普通人,这些修士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和惊人的毅力与忍耐力,只要不是一击致命,总有办法可以活下来。相比昨天,这里少了三个首领,都是死在了昨夜的战斗中,一个露出一点破绽被抓住,掉导致丧命;一个压制结晶蔓延不成,被结晶包裹,结晶傀儡毁掉后,连着他也化为了碎片;最后一个更惨,连尸体都找不到,被众首领集火,在一瞬间化为了尘埃。几乎是战斗一结束后,就到这里来了,负伤的首领只是经过简单的包扎处理。他们在这里喋喋不休地争论了几个时辰,意见始终不和,谁也说服不了谁。直到赤旗部落首领一怒之下提出他部落要脱离大部队,单独行动,并以极快的速度传令下去。树洞便陷入了沉默,没有谁阻止,也没有谁赞同,良久之后,赤旗部落首领霍然站了起来,大声道:“被欺辱到这个份上,还躲在这里唧唧歪歪,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老子早就不爽了,没耐心了。”说罢转身离去。众首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叹了一口气,骁首领道:“我是多么的希望他能留下来,但是,他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我们又能做什么呢?唉!”看着赤旗部落首领的身影消失。赤旗部落首领回到营地。营内,其属下见赤旗部落首领他的右眼蒙上绷带,半个脸部都是干枯的血痂。纷纷围上去,询问首领如何,有几个属下欲言又止。显然是想知道昨夜的事情,但是迫于首领的压力,却又不敢。一个修士道:“来人,快给首领包扎。”随后人群中挤出一个修士来,腰上挎着一个皮袋子,见赤旗部落首领,便道。“小的见过首领。”“嗯。”首领染血的脸庞面无表情。那修士小心翼翼地为他把脸上的粗糙的包扎带取下,施展一个法术“水净尘”,除去血水的后,上药,包扎,完成后默默地站在一旁。“你们先去准备准备,我们随后就出发。”首领坐在一把椅子上,左手微微地撑着头,斜视着前方。“是。”“遵命。”众属下一一告退,退出这临时开挖出来的树洞。首领见最后一个属下离开后,几乎虚脱地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椅子下面的地毯,微亮的玄光升起,一闪一闪,缓缓地修复着他受伤疲惫的身体。良久之后,一脸精神的首领站起来,缓缓走到营地外面,站在高台上,拔出部落的赤旗,大力地挥动,道:“出发。”营地里早就准备好的众修士大喝一声,停落在四面树上的行军鸟振翅向前飞行,接着营地里许多修士化为飞鸟跟上。首领这个时候把旗帜递给身后的一个修士,随后踏着虚空追上前面的行军鸟。后面的飞鸟陆陆续续的跟上,不到一刻钟,赤旗部落营地里的修士走的一干二净。赤旗部落带着众多的修士独自地踏上了迁徙的道路。在他们的后面,无数的修士怀着不同的心情看着他们离开,有的是祈祷;有点是诅咒;有的则是幸灾乐祸。在赤旗部落营地的不远处,无数目视赤旗部落离开的修士中,罗服与纹苹站在树梢上。罗服问道:“你为什么不去和你的父亲道别,这样真的好么。”纹苹道:“他刚刚用神识和我说,叫我好好跟着大部队,不用过来,等到谷严若乜山脉,他自然会来找我。”“是么。”罗服擦了擦眼睛,“我们回去吧,也不知道在这里还要呆几天,真想快些走。”纹苹道:“是啊,也不知道你的那个二哥现在到哪里了,如果在这里多待几天说不定可以等他来,你说呢?”“二哥他真的没有事吗?我这几天总是在想,若是当时我不走,留下来和他一起并肩作战,说不说……说……呜呜呜。”罗服再也忍不住,靠在树上,低声的哭泣,断断续续地道:“二哥他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纹苹安慰着罗服,道:“不会的,你二哥他福大命大,几个外地修士奈何不了他;再说了,你二哥打不过还跑不了么?你要相信他。”“你老是骗我,以前我还相信,现在我已经不会相信了。主人,大哥,二哥,他们已经死了。昨天晚上你又不是没有看见,杀他们的敌人又出现了,他们连夜来袭,那里被打的成那副样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了,我想一定有很多的修士死了,很多的修士,不然今天就不会停留在这里了。”罗服靠在树上,把头埋在下面,呜呜哭泣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相信是有别的原因。至于你们主人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纹苹安慰着他。送别自己的父亲,本因该是她伤心的,结果变成了这样,也真是令人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