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牙大汗淋漓,脑门上青筋暴起,侧躺在地上,看着自己被捏碎手骨的右手,心中顿时涌起莫大的痛苦。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些事情,明明大家都是修士,为何要如此残杀,到底怎么才能平等地活着,没有杀戮啊!眼泪流得满脸都是,看着灰尘飘扬的操场,心中难以平静。圣女走到罗牙前面,俯视着他,道:“怎么,是不是感到很憋屈,很想发泄?是不是有无数种恨一直压抑在心口,无法得到释放?恨这世界不公;恨自己实力不足;恨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为什么别人可以逍遥自在,而自己则要在那阴暗的角落孤独毫无目的的活着,等待着空白无法抉择的未来。”圣女从腰间出去一个小木瓶子,在他前面晃了晃“然而这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但代价是为我所用!”他咬着牙抬起头来,喘着粗气,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那我还会是我吗?”“你就是一个奴隶,从今以后都是一个奴隶,但我可以给予你其他奴隶所不能拥有的权利。这就是你的命,从你脖子上拴着奴隶锁子那一刻开始,你的命运就被注定了。”圣女把玩着手上的小木瓶子。“是吗?权利?”罗牙不屑道。左手从皮质的制服上扯下一根绑带,手和牙齿并用,绑住越来越肿胀的右手手腕。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脸色越发的冰冷,气息也变得平稳。“既然这样,那我就选择自由。”巨大的操场上,烈日下,站在一旁的圣女与她的部下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哦,是吗?还挺有傲骨的。”圣女把小木瓶子向上一抛,接住后手掌一握,小木瓶子啪一声化为木屑,混着药粉飘洒而下,“是生还是死,不是有你来选择,而是由我来。”小木瓶子里装着药粉是用来治疗各种断骨疗伤,有着奇效。可是罗牙却拒绝了圣女的施舍,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圣女不是圣母,既然拒绝了,那么只好浪费掉。罗牙内心出奇的平静,渐渐的心中再无他物。再次发动极与速能力,眼睛发出精光,这一次不再是盲目的冲上去,而是凝聚一团火焰,在掌心不断的跳动、变形、膨胀。他睁开眼,一种无形的气势扩散开了,掌心跳动的火焰慢慢地化为一柄火焰长剑,不停的旋转。炽热的温度扭曲着周围的空间。他调动全身魂力,灌注于掌心,火焰长剑闪耀着刺眼的玄光,凝成一个柄极其逼真的剑刃。火焰剑刃唰的一声向圣女刺去。圣女负手而立,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看着罗牙操控着火焰剑刃刺向眉心。然而却硬生生的被挡住了,一股巨大的威压自圣女身上发出,无差别的攻击在场的每一个修士,迫使每一个修士停止动作,跪下,倒下,压死在地上。火焰剑刃距离圣女不足一尺,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罗牙咬着牙,顶着巨大的威压。圣女这威压特地为他释放,使他不至于瞬间倒地而亡,也不至于他可以轻松一下。他并不知道这些,仍然操控着火焰剑刃向前,近在咫尺。只要一剑刺下去,自己就自由“就自由了”他歇斯底里。火焰剑刃在他意识变得疯狂与崩溃边缘的时候,开始暴躁的吞吐着火舌,剑刃也彻底变形,变得一根长刺一样,在他的意志下,向前刺。这疯狂催动着火焰剑刃,终于一点一点的逼近圣女的眉心。圣女的部下也承受着她释放的威压,但是与罗牙相比,就显得不是那回事了,这种程度的威压就好比水下十米深与一百米深的之间的差距。一个女部下看到罗牙就要刺到圣女时,不禁大吃一惊,小心翼翼地神识传音:主人,小心啊!圣女正专心控制着威压,被这突如其来的神识给了分神,威压顿时小了那么一点,但仅仅瞬间又恢复了,而然火焰剑刃却趁着这一瞬间的放松前进了一些,刺中了她的眉心。刺中之后,火焰剑刃便消散了。只是刺破了些皮而已,却榨干了罗牙的魂力与体力,这时的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早在这之前他就是强弩之末,在与二白对战时,就消耗了巨大的体力,只是心中的不甘促使他不惜一切代价攻击圣女。这代价便是放弃右手的及时治疗,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很有可能从此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左手操控火焰剑刃被火焰剑刃活生生地烧穿一个洞,同时整个手掌也被烧废了,受伤程度不亚于右手毁灭性的骨折。会释放火但不代表不怕火。这时一个另女部下见圣女如此,从怀里取出一块洁白的丝绢,连忙递上去,道:“主人,擦擦汗吧。”虽说是站在烈日下,但是圣女这等修为的修士,根本不会流汗,然而她却没有拒绝,接过丝绢,在额头上轻轻擦拭。丝绢擦过,她眉心那针刺大小的伤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刚刚那个给我神识传音的给我过来。”圣女语气冰冷。“主人,小的该死,请主人赐小的一死。”这个部下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请求什么的已经不抱幻想。“好吧。”圣女把丝绢还给刚刚那个部下,继续道:“你自己自尽吧,省的我动手。”“是。”这个部下闻此,身体一颤,但还是拔出一柄剑,不待其他的部下向圣女求情,一剑刺进腹中,倒在地上挣扎无力的几下,片刻之后,便断气了。这些追随圣女部下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有些部下叹了口气,还想求情的也被其他的部下拉住了。圣女道:“红袖你过来。”至始至终,圣女都没有看过死去的部下一眼。圣女性格反复无常,有的时候会为死去的部下伤心,有的时候部下的在她眼里死去如同蝼蚁一样一文不值。红袖走到圣女跟前,道:“属下在,主人有何吩咐?”“刚才你表现的不错,”圣女指着倒在地上的罗牙“以后他就是我的新坐骑,现在由你来训练他,务必要训的服服帖帖。”红袖眼前一黑,心道:主人啊,你这不是存心为难我麻。心里是这样想的,还不可能这么说出来,道:“是。”圣女从腰间取出一张纸,手指指尖发出刺眼金色的光芒,在纸上快速的写出几行字,每一个字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渐渐的内敛,字迹同时也消失不见,变回了原来的白纸。两根手指夹着纸张,轻轻一甩,啪的一声纸张变为一个密封完好的信封。信封上没有任何的署名,也没有一点痕迹,连封口处都没有。若是不注意信封的边角,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封信。“拿着这个去运堂,你什么都不用说,自然会有修士拿好东西给你。”说着圣女手一甩,甩给了红袖。“遵命。”红袖把信封小心地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