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时候,苏鎏宗的船队遭受到了大暴雨。江水的水位在一个时辰内,暴涨数丈之高,许多低地位置都被浑浊的江水所淹没了,在左谷江的两岸,不少巨树被涨起来的江水给冲倒。巨树漂浮在江中,或是横跨在江上,给行船带了来不少的困难。领航的第一艘船,圣女等人坐在船舱内部,外面大风大浪,大船摇晃的十分激烈,船体一些地方结构不是很紧密,一直嘎吱嘎吱地响,坐在里面十分的难受,有一点晕船,总觉得船会翻过来一样。罗牙抱着柱子,一脸苦瓜想,道:“为什么不坐行军巨鸟,偏偏要水路,又慢又磨人,你看,到现在都还没有到第一个雨林驿站。”白袖冷哼一声,道:“你不是挺凶的吗,一言不合就要拼命,怎么,现在被这个船弄得难受道要死了,哈哈。我看就也就这副得行。”步恬谧在罗牙的边上,帮他放松放松。罗牙虚落地靠在步恬谧的肩上,拍着心口,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有点难受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其实你也很难受,只不过是在强撑着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铁手靠在船舱上,一脸悠闲,道:“罗牙,你得多锻炼锻炼,连这么一点点小苦头都吃不消,那到了海洋上,那岂不是要死在船上?”步恬谧也在一旁安慰着罗牙,道:“这天色已经很晚了,在过不久就到了雨林驿站,也就是可以上岸休息一晚了,所以忍忍吧,很快了。如果不行的话,你就躺下睡一觉,醒来了就到了。”罗牙听步恬谧如此说道,顿时心中舒服了不少,暗道:万幸的是还可以上岸,不然还在在船上呆上个四天,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步恬谧道罗牙一直萎靡不振的样子,便道:“走,我们去甲板上面透透风,在这里我也闷死了。”说着便拉起罗牙的手,把他提起来。罗牙推开步恬谧,甩了甩脑袋,道:“我自己来,面前某人又在哪里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白袖就有一种莫名的反感,这种感觉比看见圣女还要强烈。其实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曾被白袖折磨过一次,那一次,深深地被他恶心到了,也就这样,潜意识中带着反感,抹都抹不去。罗牙与步恬谧慢慢走了出去,还没到夹板上,便听见许多的水手大声呼喝的声音,波涛拍击水面的声音,那声音就跟打仗一样混乱嘈杂,船长不停地指挥着其他水手,“你,赶紧拉要船帆。”“你用神识仔细看好,江面上那里有浮木,水底下那里有暗礁,随时提醒我。”“你把挡在前面的浮木轰炸开,不要影响船的前进。”天空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江面上大浪一个接着一个,浑浊的江水涌上甲板,船体摇晃不止,若是不小心,就会被江水带到江中。这个时候外面一片黑暗,仿佛空旷无边,只有闪电划过天空的时候,才能看见远处两岸的巨树。天降暴雨,水位上涨,这个时候左谷江比平常宽阔了近一倍,大船走到江的边上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撞到了原本是陆地的岩石,树桩等等东西。同时在湍急的将水中,许多巨木漂浮在江面上,撞到了整个大船立马就会吃水沉没。因此要格外的小心,尽量走江的中间,派出大量的水手用法术将挡在船前面的巨木摧毁掉,精通水元素的修士稳定船附近的波涛。黑夜中在这样的天气下,没有什么太多参照物的情况下,就要看掌舵者的个人经验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整条船上的修士带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这真如走钢丝一般危险。暴雨自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下,到现在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船上的这些水手也已经不停地工作到现在,不到目的地,他们就不能有一下松弛的时机,船长更是如此。可以说到现在每一个水手都已经精疲力竭了,只因为快到目的地了,所以一直在强撑着。江水时不时就会掀起数十丈高的大浪,修士一但坠江,若不是极高的修为或是极强的能力,绝对没有办法活下去。在自然面前,修士的个人力量就显得极为渺小。忽听见一个水手大喊道:“前面有一个拦江得巨树,爆破的各位道友准备一下。”罗牙与步恬谧站在甲板上,听许多的水手大喊,向前望去马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罗牙听见旁边的步恬谧大叫道:“天呐,我们过不去了!前面好大一个木头。”罗牙问道:“前面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没有,你怎么看到了?”步恬谧道:“用神识。”罗牙一拍脑袋,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随即用神识向大船的前方延生过去,江水波涛汹涌,一个大浪接着一个大浪拍过来,若不是船附近的水域被压制住,这艘船说不定早就被拍翻了。浑浊的江面上尽是一些枯败的树枝与树叶,还有一些细小的生物,应该是雨林下层的生物,它们在江面上沉沉浮浮;神识接着向前延伸,就会发现江水越来越平静,没有什么大波浪了,仿佛被某个法力通天的修士给压制住了。大量漂浮的树枝树叶上面,爬满了细小的生物,密密麻麻,看的让人头皮发麻,蛇又不像蛇,如发丝一样;在过去一点,就是一堵墙了……不对是那一棵横在江面上的巨树。天呐,如此巨大的树,难道是一个白晓树的一节支干横在这里?巨树在江面上沉浮,数都数不清的生物趴在上面,如同一艘巨型大船一般载满了乘客。巨树缓缓地转动,水底下的一面逐渐浮起来,爬满了各种水生生物,一层覆盖着一层,一个小波浪拍过去,掉下一大块蠕动的水生生物。罗牙赶紧被神识收回,在不收回,感觉自己的精神都要被污染了。若是这艘大船真的撞上去了,想想那画面,被无数的细小生物给包裹着,真当是比死了都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