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闲回到了古槐观中,华都观的事情已经解决,并且留下了通信符箓,再有风吹草动。莫闲也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安都中,一切都很平静,那些大臣们虽然背后在说一些坏话,莫闲当然不能管住他们的嘴。莫闲在遇仙宗中一些佛道历史中知道,在当初,佛门统治时期,民众一心向佛,结果连田地都没有人种。莫闲想,这大概是佛门无法维持下去的根本原因,有时只有一种思想,必定走向僵化。莫闲甚至不无恶意猜想,大概大势至菩萨一看形势不妙,干脆输给了道门,对于他来说,扔掉了一个包袱。道门进入之后,吸取了佛门的教训,只是暗中把持,而在世俗界,由道衍生于诸子百家,最终儒门取得统治权,但诸子思想还在流传。在世外,佛道还是主流,其他流派也好,巫门和圣门,甚至最近出来一个魔教,但魔教居然打世俗的主义,与世俗大教佛教发生严重的冲突,才有了莫闲来到安都之事。莫闲回到古槐观,吩咐下去,没有要紧事不得打断他感悟,他这次到华都观,收获颇多,这是一个矛盾,安安静静在遇仙宗呆着,不会这么快悟通空间之秘,还有时间的些许秘密,不怪有人说,在战斗中,更能突破,但这是用生命在冒险。莫闲近些年来,能这样突飞猛进,实际上得益于战斗,他的本尊虽在天随山,但不要忘记了,他的化身却在另一个世界闯荡,时时游走在危险的边缘,在战斗中感悟,不定期将他的经验传了回来,而本尊如同亲身感受,他们本是一体。但话又说回来,莫闲宁可慢一些,也不愿日日游走在死亡边缘,毕竟只有保住了性命,一切才有可能,这是他当杀手时的经验。莫闲回忆着当时他在阵中的情景,特别是游走在时空间的感受,那种眼前如万花筒一样,他沉入心灵之中,以绝对冷静寻找着关键点,他知道自己太容易被自己的感官所欺骗,这些都是表相,他用心灵感受着这一切,虽然表相很容易使人走向歧途,但表相也是真实大道的扭曲的反应,他尽可能地还原真相。大道万千,每一个生命体的体悟的大道都会不同,就如盲人摸象一样,都不由自主带着自己的主观,莫闲也不例外,他从自己的实践出发,知道了大道根本无定,时刻在发展,生命只能契合一部分大道,那种认为大道是静止的,根本就是僵化的,但生命需要一个看似静态的大道,因为生命所能感知的是有限的。他重新审视自己,生命中种种精彩,甚至生命的灰暗面,都像阴阳一样,为一体二面,他对阎罗殿的恨看似一种执着,但没有了这种执着,最起码在很长一段时间中,他会失去生命的意义,他明白了,他对阎罗殿的恨依然存在,不是因为看开了,它就不存在。只不过因为明了这一点,恨再也遮不住他的眼,他的心灵,他明白了,得道的人应该是这样的人,他有生活中激情,不过这些激情不再阻碍他的心灵,而是他心灵的营养,他的心灵完全是自由的,充分享受这些情感,而不会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不是没有感情,要不然跟石头一样,石头得道了吗?他感到自身的褪变,明白自己的心灵已向琴心转化,他真的向元神境转化。正在这时,他设立的符箓被人触动了,他从心灵中退出,他叹了一口气,时机还是未到,心灵虽已转化,但离琴心还有一阵,他心中负面情趣一闪便退去,心灵之中充满了宁静,那种活泼泼的宁静。他睁开了眼睛,说道:“进来!”道童进来:“老爷,白将军求见!”莫闲一点情绪都没有显露出来,对他说:“你等一下,我梳洗一下,你先出去等我一下。”道童应了一声,莫闲双目平静,洗了一把脸,将衣服整顿了一下,将头发盘到头顶,结成道髻,推门出去,道童在前面领路,来到了会客厅,观主夏侯泉正陪着白开心老将军在说话,见到莫闲来到,白开心站了起来,就要下跪,莫闲赶紧扶住:“老将军,你不是要折杀莫闲么?”“老师,我已百岁,多亏仙家妙法,我的身体还很好,我要出征了!”白开心说。莫闲并不意外,嘴中“哦”了一声,说:“前方打了败仗?”“老师说得对,前方穿云关被破,守将轮扁殉国,征逆大元帅申劼全军尽墨,他被修士救出,皇上大怒,将他拿到狱中,现在朝上无人敢应战,敌方兵锋直指界牌关,我见无人敢应战,故出声讨了这个差使,三日后便兵发界牌关。”白开心说。莫闲认真的看了白开心良久,说:“你有一劫,渡过去就会大获全胜,也罢,我随你走一招,界牌关恐怕守不住,明天我会上朝请旨。”“多谢老师。”白开心兴奋的说,“不用你上朝,我会和陛下说。”“不了,我会上朝,当着群臣的面把一些话说清楚,不然他们在背后不知使什么妖蛾子,为你征战打下基础,不过你这次征战,恐怕回不来了。”莫闲说。“大丈夫当马革裹尸,我回得来回不来不要紧,我这么大年纪,死也死得,就怕我一死,军队败了。”白开心说道。“你放心,你回不来时,已平定叛乱,不是因为此事,你毕竟年纪大了,再加上杀戮,有损阴德,本来你不去,还有二十年寿命,你这一去,恐怕真应了那句话,你还去吗?”莫闲问道。“去,我的命在六十岁之前是主人的,六十岁以后是大安的,我死而无憾!”白开心一脸绝然。“既然这样,你回去准备吧!”莫闲淡淡地说。白开心走后,夏侯泉说:“师兄,你真的要上战场?”莫闲点点头:“这场战争害得多少家庭破碎,我以前做过杀手,也算一种补过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