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有人推门而进的时候,向天亮飞身一跃,双手抓住气窗的窗沿,身体一缩,双腿一曲一伸,悄无声息的遛进了气窗,等他堪堪将气窗盖复位,下面房间里已有人走了进来,是两个人,“张局长,你先请坐,高市长可能在休息,我去看看,”“谢秘书,麻烦你了,”向天亮吃惊不少,这后面一个说话的人,正是他的局长张行,另一个谢秘书,应该是市长高尧的秘书谢千叶,上次高尧来建设局,向天亮有一面之缘,有熟人在下面,向天亮不肯撤退了,他想听听,张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很明显,张行必须有所作为,因为他已经感到来自于副局长的威胁,建设局的局面明朗得很,表面上是张行掌控全局,一团和气,其实却是暗流涌动,阴晴难定,陈美兰是女性,想在建设局坐大,基本上没有可能,孙占禄已在张行靠拢,他现在需要3别人帮衬,根本不可能反咬一口,但是,张行担忧的是另外两位副局长,杨力恒和陈文运陈文运五十岁多了,限于年龄,当一把手的希望基本已经破灭,现在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一边向杨力恒靠拢,一边给张行找些麻烦,这个老家伙背景不深,但在建设局混了多年,特别在基层,他那一套还有市场,让张行不得不防,最让张行担心的是杨力恒,他是副市长洪成虎的亲外甥,能力和背景,都不输张,甚至盖过张行,又有陈文运背后支持,唯有他,有可能威胁到张行的地位,居安思危,张行的办法,是设法投靠到市长高尧的门下,向天亮在通风管道里想着,下面的谢千叶和张行,又开始说话了,“张局长,很对不起,高市长还在休息,可能这几天在下面县区跑了一圈,他有点累了,”“谢秘书,你言重了,千万别打扰高市长休息,”“那……我下次再帮你约个时间,”“多谢谢秘书了,”“张局长,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以后就叫你张兄,你看如何,”“谢兄,张行高攀了,”两个人都站起了身,这时,张行拿出一张银行存折,双手递给了谢千叶,“谢兄,我来得匆忙,没有什么准备,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你务必收下,”“张兄,这个,这个使不得,”“谢兄啊,你刚来清河,安家什么的,开销一定不少,我做兄弟的能不尽力帮点小忙吗,”“张兄,这个……不好意思啊,”张行重又拿过银行存折,塞进了谢千叶的上衣口袋,“谢兄,改日我请你吃饭,”谢千叶微笑道:“谢了,张兄,我送你下楼,”两个人谦让着,开门离开了,向天亮听罢,自个儿摇头不已,这个姓谢的见钱眼开,决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个这样的秘书,即使市长高尧自己是个好人,也做不了好事啊,当然,高尧这个老家伙,也好不到哪儿去,敢抢我八爷的女人,他就是个鸟东西,欠揍的货,向天亮游动着身体,倒退到主通风管道,陈美兰在这里等着他,陈美兰低声问道:“小向,我听着好象,好象是张行来了,”“没错,他拜山头来了,另一个是高尧的秘书谢千叶,两个人都称兄道弟喽,”“这么说,张行是靠上大树了,”向天亮点点头,“想要投靠领导,先得搞定领导的秘书,我可以判断,张行已经搞定了谢千叶,所以,用不了多久,张行就是高尧的人了,”“嗯……对了,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来过,”向天亮笑道:“这你就不用耽心了,我是谁啊,我能留下痕迹吗,”“小向,谢谢你……我,我想吻你……”向天亮任凭陈美兰捧着他的头,所有能吻到的地方,都沾上了陈兰的香沫,“陈姐,今天是个好日子,你运气不错,我带你去再看一场好戏,”“什么好戏,”“六一五号房间,张行的老婆姜珊,和一个尚不知其名的男人,”“啊……是吗,”“想看吗,”“当然想,”“但你得答应我,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嗯,我保证,”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开始慢慢的向前爬行,到了六一五号房间的通风管道口,向天亮让自己先倒着进去,和陈美兰保持着头碰头的位置,六一五号房间没有任何声音,向天亮判断,姜珊和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此时此刻,应该躲在门口,悄悄的往六零一号房间窥视,因为两个人看到陈美兰进了六零一号房间,后来张行和谢千叶进了六零一号房间,张行和谢千叶离开了,而陈美兰还不见踪影,“小向,没有动静呀,”陈美兰贴在向天亮耳边问道,“因为他们在门口看人,”向天亮笑道,“看人,看谁呀,”“看你,”“我,”“是的,他们知道你进了六零一号房间,”“我的天……他他,他们怎么知道的,”向天亮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那个男人在走进酒店的时候,就看到了你,而你却浑然不知,那个男人尾随着你一直到了六楼,所以,他们看到你进了六零一号房间,现在正等你从六零一号房间出来呢,”陈美兰道:“这么说,这个男人也是个熟人了,”“一定是的,”“那我得看看他是谁了,”向天亮嗯了一声,“陈姐,你跟上我,慢慢的向前移动,千万不要发出声音,”“嗯,我会注意的,”向天亮倒着移动,慢慢的滑进通向六一五号房间的通风管道,对他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他滑过那扇他到过的气窗,然后停下来,正好让头对着气窗,陈美兰不是滑,而是爬,因为她不会滑行,难免发出一些声音,害得向天亮提心吊胆的,好在有惊无险,陈美兰也爬过来了,她往前挤了挤,让自己的头挨着向天亮的头,这样,他们两个都能通过气窗,看到下面的情况,下面是那张席梦思床,现在还没有人,等待是件痛苦的事,陈美兰明显的不适应,可既然来了,等待是值得的,终于,下面有人说话了,“算了,不看了,”这是张行的老婆姜珊,“我说么,有什么好看的,又看不到现场直播,”一个男人的声音,向天亮和陈美兰面面相觑,这个男人,竟然是副局长孙占禄,姜珊口中的“死鬼”,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的,又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姜珊首先出现在视线里,她坐在了床上,和刚才不一样,她已经穿上了衣服,向天亮心道,这娘们一定是看到老公张行来了,才慌忙穿上衣服的,孙占禄走过来了,“呵呵,姜局长,该我们玩了,”“玩你个头,老张说不定还没走呢,”“那不好吗,我一想到你家张行就在附近,而我正在干你,我就浑身带劲哟,”“呸,要是被老张发现,非跟你拚命不可,”“呵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规矩,先办床上事,再该床下事,”这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孙占禄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流动,向天亮和陈美互视一眼,赶紧屏住自己的呼吸,孙占禄开始脱衣服,夏天衣服单薄,脱起来迅快捷,孙占禄很快完成了这项工作,接着,姜珊身上披着的衣服,也被孙占禄剥下来,扔得远远的,姜珊竟似一个婚少妇,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两缕云鬓在她腮边飘来飘去,如河岸边的柳丝,轻抚着红中透白的脸,把长圆形的脸,衬托成一汪湖泊,白的是晶莹剔透的月光,红的是朝霞的余光,孙占禄按耐不住了,伸出两手,搂住了姜珊的腰,把她狠狠的向床中央推去,姜珊仰躺在席梦思床上,眼睛看着上方,仿佛正看着气窗里偷窥的向天亮和陈美兰,令旁观者向天亮想不到的是,姜珊的眼睛很清澈,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符,不但没有一丝的杂质,那黑色的眸子即使在夜晚里,一定也清亮无比,好像能发出两道黑色的光,她的眼睛往外冒火,但火焰里只有热烈,没有热情,孙占禄欢呼一声,又瘦又小的身体,呼的扑向了姜珊……于是,下面开始了风卷残云和电闪雷鸣,仿佛天上下起的瓢泼大雨,冲刷着两座不高的山峰,树木在东倒西歪,而泥沙俱下,猛兽跳跃逃窜,行人寻找岩缝躲避……两股滚滚洪流,汇聚在山谷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势浩荡,拍打峰谷,烟雾缭绕,如梦如幻,呼啸声一浪盖过一浪,畅快淋漓,直奔远方而去……待到云收雾散之后,雷停雨止,风也不堪,不再呼啸,龟裂的土地得到了滋润,天空,又重现万道霞光……下面结束了狂飚,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许久以后,忽然,只听到姜珊说道:“死鬼,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孙占禄还在喘着粗气,姜珊道:“你说,陈美兰她,到底有没有被高市长干掉了呢,”下面开始谈事,上面的人立即打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