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想到刚才的那场大战,也就片刻功夫就交手三百多招,自己全力施为竟然也无法打得那人退出半步,而最后露出的徐林宗的面目更已经成为他心头笼罩着的一朵乌云,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落寞:“他倒是一直想要伤着李堂主,就象谢护法现在一直想要伤了屈姑娘一样。”谢婉如一直在悄悄地,装着不经意地移动着脚步和方位,可是李沧行早就看破了她的心思,不管她转到哪里,总是恰到好处地挡在了她和屈彩凤之间,让她的猝然偷袭也不可能,李沧行知道谢婉如的如意珠威力极大,堪称天下至强的暗器,他自己也不敢托大把现在毫无反抗之力,甚至无法躲避的屈彩凤暴露在谢婉如的面前,只这三丈的距离,他也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来得及救援。谢婉如的粉面微微一红,李沧行一下子说中了她的心思,本来她就是想找机会先杀了屈彩凤,报得大仇,至于是不是会给李沧行报仇时杀掉,已经不在乎了,复仇早已经占满了她全部的身心,成为她人生中几乎唯一的目标,即使要和万震结婚的事情,也无法动摇此事分毫,可以说整个洞庭帮存在的合法性,一大半就是要为她全家报仇的,所以即使是楚天舒,也不好对她的这个执念多加压制,即使是万震,也不敢提半个字让她放下那心中的复仇之火的。谢婉如的嘴角勾了勾,说道:“那还是真得多谢谢李大侠了,也多亏了你这样无微不至地舍身相挡,才能护得我家沉香妹子的平安啊,嘿嘿。”李沧行没有理会谢婉如言语中的讽刺,他对着万震说道:“此人剑术极高。而且使的剑法里,掺和了各门各派的精妙杀招,却又不是具体的哪门剑法,我的天狼刀法本就是天下暴发力数一数二的刀法。他却可以在原地站着硬接,一步不退,直到你们来到小院时,他才舍下了李堂主,转身逃跑。我追之不及。让他逃掉了,实在是惭愧得紧。”万震的脸上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这世间竟然有如此高手,竟然能在李大侠面前来去自如,看来这个宗主的实力,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啊,今天李大侠救了我们帮的李堂主,万某这里代李堂主,还有我们楚帮主,以及全帮的兄弟谢过了!”谢婉如突然说道:“万大哥。先别急着说这话,这一切不过是李沧行的自说自话罢了,没有人来证实这一点,至少,至少这妖女肩头的青缸剑伤是无法抵赖的,而且青缸剑中有剑灵,锋锐无比,以前拔剑的时候都会给伤处造成极大的撕裂和流血,可是你看这妖女的肩头,几乎没有渗出血来。分明就透着古怪,李沧行,难不成你也能控制青缸剑中的剑灵,拔剑的同时还能封住伤口吗?还是你能有办法让昏迷中的李堂主起来为你拔剑?”洞庭帮众人本来已经被李沧行基本上说动了。这会儿听了谢婉如的话,又都觉得有理,看着李沧行的眼神中也透出了几份怀疑。李沧行摇了摇头,正色道:“在下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因此许多上古神兵利器中的剑灵刀魄,都能给在下一个面子。此事就是如此,如果那青缸剑中的剑灵对在下进行反弹,那势必会撕裂伤口,就是屈姑娘的这条右臂,都可能保不住了,你们所看到的,就是在下所说的情况,如果谢护法实在不信,在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谢婉如的眉头一皱,冷笑道:“李沧行,今天任你舌灿莲花,在李堂主醒过来之前,我们洞庭帮也绝不会就这么让你走了,现在劳烦你到我们总舵作客几天,等李堂主醒过来以后,再作定夺!”李沧行再好的脾气,给谢婉如这样胡搅蛮缠,也有些怒了,他也清楚,谢婉如今天看到屈彩凤这样重伤,知道可能这辈子都再难有更好的报仇机会了,她的武功虽高,但一直略逊于屈彩凤,几次三番的报仇都是铩羽而归,若非屈彩凤对于当年参与过消灭洞庭帮的事情心存愧疚,每每手下留情,只怕她早已经死了,可越是如此,她心中的复仇之火就越是强烈,甚至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于是李沧行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谢护法,你这可就是有点胡搅蛮缠了,是非曲直,在下都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只怕就是楚帮主,也不会象你这样一味地纠缠不清吧。你明明就是冲着屈姑娘来的,又何必找这么多借口呢!洞庭帮的兄弟多数跟屈姑娘并没有这么深的仇怨,你这样为了一已的仇恨,拉上这么多人给你垫背,于心何忍!”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李会长,你是说如果老夫在的话,就不会跟屈彩凤计较了,是吗?请问你对老夫真的这么了解,能说这样的大话?!”李沧行的脸色微微一变,而谢婉如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扭头向后看去,只见楚天舒一头白发,戴着那死气沉沉的青铜面具,穿着一身上好的紫色绸缎劲装,背插干将剑,双眼之中炯炯有神,如同冷电一般的光芒,直视李沧行,在他的身后,四位绝色美婢全都单手持着剑鞘,作男装打扮,相随而行,正是洞庭帮号称春夏秋冬的四大剑婢。洞庭帮众一看到帮主驾到,纷纷行礼恭迎。谢婉如更是得意地向着李沧行瞟了一眼,喊着“恭迎帮主”的声音也比其他人更高一些。而屈彩凤的眼睛却微微地眯了起来,吃力地想坐起身,却是力有不逮。李沧行微微一笑,对着楚天舒抱拳行了个礼:“楚帮主,好久不见,您老一向可好?”楚天舒冷冷地回道:“还好,没给来我地盘上砸场子的英雄好汉们给气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