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凤放声痛哭,女人总是感性的,到了现在也无法接受这个事情,她一边不停地捶着床上的虎皮垫子,一边哭天抢地,双手紧紧地抓着李沧行的胳膊,使劲地摇来摇去,嘴里不停地在问为什么。李沧行长叹一声,默然道:“彩凤,我明白了,这里的水道,是个循环的系统,跟那个极热空间里的地下通道相通,而极热空间里的暗河,就是这个水道的水源,热水进入到水道之中,而冰水却要从另一条暗河里流进极热的空间里,形成一个循环,我们在那水道里,忽上忽下,自己也不知道,其实那水道是个环形的大通道,我们是边游边向上升的,大概顶点就是那个极热空间的暗缝和热泉,然后再一路下来,到了暗瀑的口子这里。其实看这暗瀑高度,也不过一丈左右,我们在那水道里游了足有**里路,是感觉不到这个高度差异的。”屈彩凤不信地摇着头:“不对,沧行,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这水怎么还可以往高处流呢?还有,还有那些热水,进来时是滚烫的,又怎么会,怎么会变得如此冰冷?”李沧行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水是正常自流的话,自然是从高到低,可是别忘了,那个石缝里的热河很诡异,一方面水流从那里涌出,可另一方面冷水也从另一个我们没有看到的石缝里进去。可以说一个是吸,一个是吐,这样有了吸力,就可以把水从低处往高处引。类似于我们看到的农田里的水车一样,也是能让水流向高处的。”屈彩凤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一些。”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柳眉一竖。“可是,可是进来的明明是热水,又怎么会变成那样极冷的冷水呢?”李沧行叹了口气,说道:“从石缝里进来的确实是热河不假,可是这个热,是因为那个极热的空间里,非常炎热,我看到的那个流淌的,只怕是石头给熔化后,形成的一条火流。彩凤你想想,要是一条河的边上,热得连石头都熔化了,那这个河水还不是滚烫吗?可是这河水进入到水道之后,不再靠近那个火流,就渐渐地冷却下来了,加上那些岩石很冷,我们都在游的时候碰到过,可谓寒如玄冰,即使是热水。碰到这种冰块一样的石头,也会变得极寒刺骨。这就是为什么水道里,包括这个池中的流水,都是冷水的原因了。”李沧行说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其实这冷热水循环的道理,跟我们体内的天狼战气也颇有相似之处,光是纯阳的炎性战气,无法冲破生死玄关,打通任督二脉,只有天狼刀法练到了第九重。能自我生出纯阴战气,这样阴阳交汇,一下子能生出无穷的力量,冲开任督二脉,而真气在体内的流转速度,也是大大增加。我们看到的那个极热石缝,就相当于我们体内的丹田,生出极热水流,在这个水道里流转,冷却,又把冷水吸进去,而这水道,就相当于我们体内的经脉。”屈彩凤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连连点头,等到李沧行说完,才长叹一声,说道:“想不到这世间万物,都能跟我们体内的真气运行一样,有其自身的法则,老天爷的造化,实在是太奇妙了。不过,沧行,现在怎么办?这个水道看起来不是出去的通道,现在连那个出热水的石缝也给我打得合起来了,是不是现在这个水道已经没有水流进入了呢?”李沧行看了一眼那块已经被完全堵上,再也流不出一滴水的泉口,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是的,就是如此,别说那个出热水的石缝了,就是这个瀑布口,也给我们这样冲出来的时候打废了,现在里面的水道已经完全堵死,水流再也无法循环,这池子,也成了一潭死水了。”屈彩凤的眼中泪光闪闪:“这么说,这么说我们再也出不去了,对吗?”李沧行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是的,就是这样,地缝已合,我们就是想进那个炎热地带,也是不可能了,而且那里的温度如此之高,连石头都能熔化,把这寒泉水烧得几乎如沸水一般,又怎么可能让我们肉身凡胎进入呢,只怕一进去,我们就会浑身着火,给活活烧死了。”屈彩凤长叹一声,把头埋进了李沧行的胸前,话语中仍有一丝不甘:“沧行,这么说,这么说,我们这回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对吗?”李沧行心下黯然,叹了口气:“怕是如此了,彩凤,我们已经尽力,可惜,可惜这回老天爷好像没站在我们这一边。”李沧行轻轻地抚着屈彩凤赤--裸的,上面鲜血淋漓,象是被几十把刀剑砍过了的后背,柔声道:“彩凤,你这回伤得很重,先止血包扎吧,再想其他的事。”屈彩凤抬起了头,脸色已经一片惨白,这回连嘴唇上也没了任何的血色,她失神地摇了摇头:“沧行,不,不必了,这是,这是我们的劫数,这回,这回我也死心了,对,对不起,沧行,我,我可能不能陪你到最后了。”她在水道之中其实已经失掉了身上大量的血,本来这些天来一直血崩不止,就是极为虚弱,是硬撑着才入水,现在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而最后的希望也彻底破灭,双重打击之下,身心俱疲,终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彻底地不省人事了。李沧行心中大急,连忙一把抱起屈彩凤,使劲地摇晃着她,厉声吼道:“彩凤,振作起来,醒醒,你不能死,我不许你离开我!”(未完待续。)PS:感谢书友风雨.倚天的月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