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突然双眼一亮,嘤咛一声,跳到了李沧行的身前,又惊又喜地看着李沧行的胸腹部:“天哪,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满身的伤疤呢?”李沧行哈哈一笑,低头指着自己胸前的肌肉,说道:“没了,全没了,这可比你的那个什么祛痕灵药都有效,一觉醒来,我全身上下的伤痕,一条也不见了。”屈彩凤条件反射似地看了看自己右肩那里,然后又捋起袖子和裤脚,看看自己前臂和小腿,除了皮肤已经略显松驰外,莹白如玉,她的脸上终于泛起了笑容,转过身,解开了自己后背的几枚扣子,露出了整块白玉般的美背,说道:“这里,这里的几十条伤痕,也没了吗?”李沧行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过了身:“没了,全没了,彩凤,你现在全身上下也是完美无瑕,不再有一点伤痕了。”屈彩凤扣上了扣子,高兴地几乎要跳了起来,从大悲到大喜,来得就是这么地迅速,可是等她无意看一扭头,看到了池水中的自己时,又瞬间呆在了原地,两行清泪从她的美目中流下,而此刻的她,眼部下方的肌肉也开始松弛,甚至连眼袋都清晰可见了。李沧行轻轻地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把屈彩凤搂在了怀里,她的脑袋贴在李沧行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之上,咸咸的泪珠浸在李沧行的胸口,凉津津的,李沧行知道她的内心,也几乎是一样的冰冷,刚才刚刚燃起的一丝快乐。马上就给严酷的现实击得粉碎。李沧行叹道:“彩凤,其实,其实现在已经这样了,伤心也是无用。至少,至少老天对我们还不错,让我们能干干净净的,带着一副好皮囊,在一起渡过这生命的最后时光。不好吗?”屈彩凤幽幽地叹了口气:“沧行,我原以为我们会是慢慢变老的,甚至,甚至还以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可是,可是我真的无法接受,一觉醒来,我们就成了老头老太。这太可怕了,我没办法接受我现在这个样子。”李沧行突然笑了起来:“彩凤,这有什么不好接受的?你老了,我也老了,少年夫妻老来伴,现在我们不就是这样一起结伴的嘛。再说了,你的绝世容颜,永远都在人们的记忆之中,即使是现在,在我的眼里。你依然是最美的。”屈彩凤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甜蜜的微笑,轻轻地在李沧行的胸口咬了一口:“你这坏蛋,就是骗人,也能说得让女孩子这么感动。沧行,如果你真的把你的练武心思放在追女人的身上,保管是天下第一害人精。”李沧行哈哈一笑,在屈彩凤的头顶轻轻地亲了一口:“那么,你是不是愿意被我害呢?”屈彩凤点了点头,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李沧行的怀里。她的脸蛋被李沧行浓密的胸毛轻轻地蹭着,她很受用这样的感觉,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沧行,这一觉我们老了十年,也许,也许我们再睡一觉,就会老得走不动路了,这辈子,你还有没有什么非常遗憾,没有做成的事情?”李沧行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这平生的憾事有两件,这第一,就是跟我小师妹阴阳永隔,再也无法相见,甚至,甚至连我的生死也无法告知她,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一辈子再傻傻的,痴痴地等着我的消息。就此孤独终身,伤心离世。”屈彩凤轻轻地说道:“沧行,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你带到了这个地方,害得你和沐妹妹再也无法在一起了,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好了。”李沧行笑着抚了抚屈彩凤的白发,摇了摇头:“没有的事,这是你我的命,也是我和她的命,人力无法改变,但愿人死之后,真的能象你所说的那样,能化为魂灵,以某种方式提醒她,我希望她不要傻傻地等我一辈子,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只怕沐妹妹也是至情之人,她以前不知你生死时,也在武当等了你这么多年。以后更是会等你一世,唉,这样想来,她才是最苦命的人,我这辈子欠她这么多,下辈子只怕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了。”李沧行的心下黯然,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那第二件让我不甘心的事情,自然就是宗主了,我追踪他一生,眼看就要揭开他的真面目了,可是,可是却想不到跟你陷在此地,只怕此生再也无法找他报仇了,实在是不甘心啊!”他说到这里,满腔的怒火熊熊燃烧,心跳都开始加速。屈彩凤感觉到了李沧行满腔的愤怒,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李沧行的脸:“沧行,你,你这是怎么了?好像你知道一些宗主的事情,对他的愤怒,就跟你的心跳一样,是那么地奇怪。和以前你提到宗主时的反应完全不同。”说到这里,她的秀眉一蹙,说道:“那天你和宗主刀剑相搏,后面的事情我就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和他交手,有没有查探到什么?”李沧行想到这辈子也不可能离开这个山洞,那个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秘密,这些天也都闷得他夜不安枕,他看着屈彩凤的双眼,认真地问道:“彩凤,你真的作好了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个真相了吗?”屈彩凤睁大了眼睛:“沧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你的口气,这个宗主,还会是,还会是我认识的人?”李沧行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那天我和宗主大战一百多回合,他的剑术通神,用的应该是天下至强的剑法独孤九剑,而就在最后,我看到了他的脸,他,宗主,就是徐林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