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恐怖的声音,仿佛不象是从人的嘴里,通过喉咙出的,而象是一种金铁相交的声音,李沧行听惯了6炳的声音,也是金属感十足的那种,但跟这人那种犹如锤子打上铁盾的那种响声相比,简直可以温柔地算作级女声了。但李沧行和楚天舒却又听得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变,李沧行的眼中红芒一闪,插在地上的斩龙刀,一下子飞回了他的手上,他一向稳定沉着的手,此时却在微微地着抖,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他真正地面对宗主,这个一直只出现于他的梦想之中,却又无处不在的终极敌人。李沧行舔了舔嘴唇,尽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兴奋与渴望,沉声道:“你是宗主?”那个铿锵的声音冷冷地说道:“李沧行,你再次地出乎了本座的意料,居然可以说动楚天舒反水,本来本座爱惜人才,不想就这么废了你,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你的命,天放我不放!”李沧行哈哈一笑,这一瞬间,往事一幕幕地浮上他的心头,落月峡中,师叔伯和师兄弟们的尸体,师父那颗被向老魔抓在手中的心脏,二十年间武当山上那个苦苦痴等自己的修长身影,巫山派总舵里那数万在血与火中挣扎,惨叫着的老弱妇孺,凤舞的胸口三个枪眼里冒着血,却仍然抓着自己的手让自己不要报仇,这一桩桩,一件件,在这一刹那全部闪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心中那股子不可遏制的怒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直奔眼前黑暗中的宗主而去。、宗主的身影,隐藏在浓浓的黑雾之中,尽管他离李沧行和楚天舒二人的距离。不过五丈,在这个距离上,两大盖世高手的眼神目力,足以看清楚他脸上的每一根毫毛。但是那股子透着深深邪恶的气息,却是化为了一团浓密的黑雾,带着重重的各种毒物的腥臭味道,如同墨鱼乌贼吐出的黑汁,把宗主的身形严严实实地盖住。连个轮廓都无法看出,只有一对若隐若现,如同黑暗中星光的眼睛,才会偶尔地显现出来。李沧行咬了咬牙,一边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冲动,一边沉声道:“宗主,你终于出现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我,要这样害武当。◎?№№№?害我师妹?害我们所有人!”宗主冷冷地说道:“尔等凡人,在吾眼中,不过如泥土草芥,尔之生死,在吾眼中,轻如鸿毛,吾毫不在意,吾之修仙,为的是获得永生,纵横三界。不在五行,到时候吾看尔等,就如尔等看这地里的蝼蚁一般,又怎么可能管你们是死是活?”楚天舒厉声道:“别在这里吹大气了。你还没成仙呢!这么多年,老夫给你骗得好苦,从现在开始,你再也骗不了老夫了!”宗主阴森森地一阵大笑:“楚天舒,你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个给本座戏弄于股掌之间。甩得团团转的棋子罢了,跟严世藩,杨慎,黑袍这些人没有任何区别,本来本座还想用你这报仇之心,去杀屈彩凤,以牵制李沧行呢,不过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且早早地有了反心,那本座也没必要再留你了。”楚天舒哈哈一笑,笑声在整个地道之中回荡着,就连那散着腥气与邪恶的黑雾,也给震得微微后退,笑毕,楚天舒的眼中闪过一丝慑人的冷芒:“老夫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无牵挂,知道了你才是我楚天舒此生最大的仇人之后,现在老夫唯一要做的,就是取你性命,就是死,也要拖你入那十八层地狱!”说到这里,楚天舒的周身突然一阵凶猛的紫白之气暴闪,插在地上的干将剑一下子飞回到了他的右手之中,他的身形,如离弦之箭一般,直接飞进了那团浓重的黑雾之中,李沧行睁大了眼睛,急得大叫:“楚前辈当心!”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拉他,却是慢了半拍,只有那迅猛的风声从他的左手缝隙中穿过。李沧行咬了咬牙,宗主的武功之高,过了每个他所遇到的对手,甚至自己与之一战,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本来他想与楚天舒联手,好好配合,一举击败宗主,可没想到楚天舒在盛怒之下,居然一个人就冲了进去,这一下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他周身的红色天狼战气一阵暴溢,斩龙刀出一阵钢铁的轰鸣之声,连人带刀,裹在一团巨大的红色狼形战气里,就冲进了黑色的迷雾之中。这个场景,这个味道,都对李沧行非常地熟悉,就在两个月前,大战黑袍的时候,他还对这种带着腥气的黑雾极不适应,但经历了与黑袍,英布的两番大战,尤其是那古墓之中与英布的轮番生死搏斗之后,这种终极魔气,就再也不至于让他挥不出应有的实力了,甚至他可以在这片邪恶的气息之中,感知到自己和楚天舒,还有那个气息若有若无,时强时弱的宗主。激烈的兵刃相交的声音一直在忽左忽右地传来,中间夹杂着楚天舒的声声怒吼,李沧行可以听出,他的天蚕剑法,已经使到十成了,度之快,甚至比和自己交手时还要厉害,紫白相间的光芒,如同万道利剑一样,不停地刺破这厚重的黑雾,可是那紫白相间,凌厉凶狠的剑气,每每刚刚刺破这黑雾障幕,就会给一团更浓的黑气所包裹,湮没于更深的黑暗之中。李沧行心中焦急,楚天舒的气息,忽强忽弱,或近或远,有时候就在身边,似乎触手可及,而楚天舒的凌厉剑气之声,伴随着他的声声怒吼,越地威势十足,可是另一边,宗主的声音,却是几乎完全听不到,他那邪恶的气息,也很难感知得到,只有时不时的几句冷笑声,才能提醒楚天舒和李沧行,他现在所在的方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