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哈哈一笑:“李沧行,你果然恼羞成怒了,开始把这些事情给暴露出来,你以为我真的会舍弃皇上,投向你这个来路不明的皇子吗?别做梦了,你根本就是个无心权势的人,如果你真的有夺取天下之心,没准我还会好好考虑一下,但你自己都不想夺取天下,那我又怎么可能跟你走到黑?实话告诉你吧,早在皇上登基的时候,就已经暗中跟我交代过黑袍的事情,多年来我一直在追踪他。”“可是在追踪黑袍的过程中,我又意外地发现了你的身份,此事我第一时间就报告给了皇上,皇上不忍手足相残,也想从黑袍的身上追查到建文帝诏书的下落,所以就一直对你们隐忍不发,让我想办法接近黑袍,因为他知道,黑袍对所有人都会有戒心,甚至对宗主也是如此,因为宗主无心天下,只求修仙,那黑袍之所以当年留下了你的性命,送你上武当,就是为的有朝一日能依靠你这个先帝遗腹子的身份,助他起兵,夺取天下!”李沧行冷笑道:“哦,这么说来,你跟黑袍的那些协议,跟我的那些个效忠协议,也都是皇帝指使你这么做的了?”陆炳笑道:“当然,李沧行,以你的智慧,或许在这江湖之上游刃有余,但要涉及朝政,天下,你还嫩得很,皇上心中装的是九州万方,千秋功业,又怎么会急于一时呢?黑袍本人无法驾驭那太祖锦囊,甚至没办法取得它,所以才会联手宗主,可是那林凤仙就是死,也不愿意交出此物。”“本来黑袍已经几乎绝望,但没想到老天生出了你这个变数,居然让你取得了屈彩凤的信任,得到了太祖锦囊,于是这两样可以起兵造反,夺取天下的东西。第一次有了结合的可能!你说这个时候,皇上还可能再按兵不动吗?就算为了他子孙后代的皇位,也非夺取这两样东西,除掉你和黑袍不可!”李沧行勾了勾嘴角:“这么说来。就算我不出手揭穿黑袍,你也会出手,对不对?”陆炳点了点头:“不错,以前皇上多年没有对黑袍下手,就是顾及到他和严世藩的关系。严嵩父子,虽然贪婪狡诈,但是没有反意,只是想多捞点钱罢了,他们和黑袍,也不过是互相利用,一直提供给黑袍巨额的军费,让他能暗中招兵买马,组织起自己的势力,说白了就是拖着黑袍。不至于让他马上起兵,他的那些势力,藏宝的地点,各地的联络,我都早已经查得一清二楚,只要我稍稍一动,一夜之间,黑袍的十万雄兵,就灰飞烟灭,几百个领头的管事一除。余众自然作鸟兽散,你就算真的想跟黑袍联手起兵,也是同样的失败结局!”李沧行冷冷地说道:“黑袍到底还是不如你陆总指挥,心思缜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啊。怪不得你当时要这么急着出手杀了黑袍,就是怕他说出些什么事情吗?你是不是在为宗主打掩护!”陆炳微微一笑:“宗主只想修仙,对人间的权力没有兴趣,而你和黑袍,却是对皇位构成了威胁。李沧行,皇上和我给过你机会。就是刚才,我也给过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只要你肯放弃对权力的获取,不再追求这武林盟主身份,我们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的,可惜,你还是自己放弃了,那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啦!”林瑶仙咬了咬牙,沉声道:“陆总指挥,我听了这么久,也算听了个大概了,那个想要谋反的,是黑袍,并不是李会长,反倒是李会长洞悉了这个贼人的奸谋,把他的谋反消灭于无形,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把他们同等对待吧!”陆炳冷冷地说道:“林掌门,你忘了一件事,李沧行早就知道了黑袍想要造反称帝的阴谋,却一直隐而不发,甚至跟他同谋,本官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假意与他们周旋,可李沧行也是这种情况吗?若不是他自己想要造反称帝,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为人臣者,明知对方是反贼,却要跟他一直勾结,合作,你说这不是附逆谋反又是什么?”在场的江湖人士们即使不通法律,也都知道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一个个默然不语,就连林瑶仙,也轻轻地低下了螓首,默然无语。李沧行的眼中冷芒一闪:“陆炳,我若真的想要和黑袍合作,助他起兵,那早就取出太祖锦囊给他了,又何必拖到现在,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我跟黑袍合作,只不过是想从他的身上,找到线索,查出那个多年来一直害我,害各大门派的真凶,若不是我跟他这样交往多年,又怎么可能引出宗主,知道自己真正的仇人呢?”陆炳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说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自说自画罢了,也许你是因为不想让黑袍登上皇位,所以暂时不想把你对他最有用的东西,也就是太祖锦囊交给他罢了,李沧行,你不用在这里多费唇舌了,我今天是奉了皇命,来把你拿下的,顺便嘛,也是看看各派的反应,看看在灭魔盟各派之中,有没有你的同党。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你的反行已经暴露,这从你一再地维护屈彩凤这个贼首就已经可以证明,还有什么话要说,自然会有你说话辩解的地方,但不是现在。”屈彩凤的眼中冷芒一闪,厉声道:“陆炳,你是锦衣卫,执掌着天下的法律法规,谋逆之事,最需慎重,事关几百条人命,没有证据,岂可罗织?刚才说来说去,所有有关沧行的罪证,都不过是你的推测罢了,他没有购置谋反的兵器,也没有在暗中招兵买马,甚至明知我有太祖锦囊,多年来却从不向我索取,以至这东西最后被徐林宗挖了出来,作为锦衣卫总指挥,你就是这样枉法犯法,用无辜人的性命,去染红你的这身官袍吗?天理何在,王法何在?!”陆炳哈哈一笑,眼中杀机一现:“你说对了,在这里我就是法律,在这里我就是天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