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凤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沐兰湘只觉得一股寒冰真气瞬间从背后产生,与面前的那股子热得能让人融化的天狼刀气完全相反,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后背在这一瞬间,表面结成了一片白色冰霜,一如自己现在这灰白的头发一样,而屈彩凤的厉叱声也响了起来:“沧行,不要!”可是屈彩凤毕竟是从地上运功自疗的时候猝然而起的,这一下准备和暴发,比起李沧行还是差了许多,虽然她离起徐林宗更近一些,但是刀浪的大小明显不及李沧行,速度也差了不少,只是勉强地击中了这股刀浪的侧后方,如果李沧行的这一刀砍出,刀气化为一条全速飞奔的红色战狼的话,那屈彩凤的这一刀充其量只是一只玄冰小狗,在这匹战狼的侧后方扒了一下,还没有完全把这匹战狼给扑倒,甚至没有让这一刀减慢多少速度。屈彩凤的眼中一下子充满了泪水,看着徐林宗的身体,她的嘴里,一声“不要”在舌尖回荡着,而刀浪及体的那一瞬间,她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下,瞬间给玄冰战气结成了一滴冰珠,无论如何,自己曾经的爱人给现在的爱人这样一刀两段,尸骨无存,这实在是她无法承受的,尽管她根本不能明白李沧行这一刀的用意!可是在地上的徐林宗,刚才看起来已经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只是一只手一直在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腹部,直到刀气近体的时候。他那紧闭的双眼突然猛地一睁,身形不借任何力量,就从地上暴起,太极剑的剑光瞬间照亮了每个人的双眼。一道天青色的剑气。直贯长虹,重重地击在这天狼刀气的头上,瞬间就把那只锋锐无匹的狼爪给斩了个粉碎,而他的身形,轻飘如燕。就在那只狼嘴狠狠咬上自己之前的一瞬间,横着飘出五丈远。这一次,徐林宗几乎是象云涯子那样瞬间移动过去,在空中只留下了三两个残影,落地之时,右手剑尖下指,冠玉般的脸上,气定神闲,而腹部的那条原来又黑又深的伤口,早已经无影无踪。屈彩凤吃惊地睁开了双眼。因为她没有听到人体血肉与骨骼粉丝的声音,在她的眼中,徐林宗正在五丈之外,却是一脸柔情地看着自己,她的嘴角边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容,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很是庆幸徐林宗躲过了这一刀。李沧行冷冷地说道:“彩凤,你现在很满意,因为徐林宗还活着,对吗?”屈彩凤突然意识到了李沧行的不满。她连忙摇头道:“不,沧行,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突然向徐林宗出手,他是我们的同伴和战友啊。”李沧行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彩凤,若是徐林宗向我出手,你会象救他那样地来救我吗?刚才你只差没有把自己扑上去。挡在他面前逼我撤刀了吧。”屈彩凤咬了咬牙,说道:“若是你有危险,不管是谁对你攻击,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舍命救你,沧行,你我经历了这么多生死,难道到现在,你还怀疑这点吗?”李沧行冷笑道:“行了,我没说你不会舍命救我,只是,你肯舍命救的男人,不止我一个。刚才这一刀,我就是要引出真正的宗主出来,你差点毁了我的大事,若不是我考虑你会出手,刀上加了三分力,这一下就试不出你的这个隐藏至深的战友,同伴了!”说到这里,李沧行扭头看着徐林宗,居然笑了起来:“徐师弟,哦,不,我应该叫你独孤求败,或者叫你一声皇上,你说是不是呢?”徐林宗的眼中光芒闪闪,冷冷地说道:“你就这么肯定,我就是独孤求败?”屈彩凤的娇躯一颤,不自觉地向后退一步,春葱般的玉指掩着自己的烈焰一般的红唇,满脸俱是不信的神色:“你,你真的是独孤求败?!”徐林宗叹了口气:“彩凤,你男人现在这样认定我就是,我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是就是吧。反正李沧行有自己的判断,他觉得是就是吧。”李沧行冷笑道:“怎么,我亲爱的师弟,我还冤枉了你不成吗?你若不是独孤求败,又怎么会在这里装了这么久的伤?难道你想说,你肚子上的伤口,是刚刚好的?”徐林宗摇了摇头:“我有我的苦衷,诈伤倒地,是为了你们好,李沧行,你若是聪明,识相,最好就接受陆炳开出的条件,带着你的几个女人,走得越远越好,我知道你这一生都在追求真相,但你想要的真相,对你太残酷了,你就算知道了,也绝对不会舒服的,大师兄,听我一句劝,及时收手,回头是岸!”李沧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复,他一手指着徐林宗,一手岔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徐林宗啊徐林宗,你可真是好口才,居然能叫我李沧行回头是岸,难道你我当年同门学艺,武当多年的教诲,就是告诉你黑白颠倒的?噢,我错了,你不是徐林宗,你是独孤求败,是嘉靖皇帝,是那个跟云涯子一起修仙千年的老妖,你的眼里,天地万物俱为刍狗,都可以被你们当成猪羊一样地宰杀,屠灭,凡是不跟你一条心,妨碍你成仙的,就是邪魔外道,对不对?”徐林宗叹了口气:“我再说一遍,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大师兄,我最后劝你一句,以我和你多年师弟的身份劝你一句,收手吧,那独孤求败并不是象云涯子一样,一定要祸害天下的,你若是苦苦相逼,不但会害了所有自己身边的亲人,爱人,还会把整个天下给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