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了,嘉靖皇帝看到他的样子,冷笑一声:“徐阁老,你们是不是也在想着,这天狼也是大明宗室,是不是换个皇帝,你们也一样可以官居一品,继续当你们的大臣呢?”徐阶一听,脸色大变,连忙一撩朝服,跪了下来,后面的高拱,张居正,赵贞吉等大臣也都纷纷下跪,一边磕着头,一边说道:“臣不敢,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万万不敢有如此念头。??”嘉靖皇帝冷冷地说道:“好了,不用这样,你们这些人的心思,朕都很清楚,不过朕也明白地告诉你们,别以为天狼来坐了这个位置,你们还能跟现在一样,位极人臣,呼风唤雨。”嘉靖皇帝的目光看向了6炳,说道:“6总指挥,你把这回天狼在江南各地做的事情,都说给徐阁老,高尚书,张尚书他们听听。”6炳点了点头,站起身,看着几位大臣,说道:“天狼这回起兵,为了增加自己军队的数量,一路之上,不停地攻击那些与他做对,不肯主动投降的官宦人家,不少士绅,因为不肯附逆,就被他纵兵掳掠,非但如此,他还把这些士绅们的田契房契,全部付诸一炬!”此言一出,几个大臣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对于他们这些自诩清流的官员来说,家中的田产房契,那才是最重要的资产,光是徐阶一人,就在松江华亭一带有良田数千顷,几乎买下了半个松江府,而且由于大明祖制,他的这些田产都不用交税,可以说,这些永久的免税土地,才是大明官僚士大夫们最不能割舍,放弃的东西。可是现在,天狼却是一把火把这些房契给烧掉了,这就意味着这些田地重新成为了无主之地,那些以前给一直欺压的佃户,流民可就真正地翻身做了主人,所谓君王与士大夫共天下,却并非与草民共天下,是可忍,孰不可忍!徐阶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正要开口,嘉靖却摆了摆手,对6炳说道:“徐阁老的老家,现在如何了?”6炳叹了口气:“卑职刚刚得到的消息,说是徐阁老家的二公子,不肯附逆,为叛军提供军需,所以已经被天狼亲手斩杀,而徐阁老家的田契地契,也全部被付之一炬了。<>徐阁老,请你节哀!”徐阶的身子在抖,眼中老泪纵横,而徐林宗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站在他的身后,却是一言不。嘉靖皇帝冷笑道:“看到了没有,各位爱卿,天狼要的不是朕的天下,也是你们每个人的身家性命,现在咱们君臣的利益是一体的,不要再报什么幻想了,请你们赶快和各部的官员们商量,眷地征军队,调兵派粮,朕的江山保住了,你们的利益自然也能保住』然让天狼得了天下,只怕各位都死无葬身之地!”徐阶咬了咬牙,向着嘉靖皇帝下跪,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国仇家恨,老臣必会为陛下排忧解难!林宗,你留下来好好听皇上的话。”他说完后,带着高拱和张居正,头也不回地退出了大殿。而徐林宗则仍然站在原地,嘴唇在微微地着抖。嘉靖皇帝冷冷地看着他们走出去的身影,目光移向了徐林宗,说道:“怎么,林宗,你现在还是不肯为朕效力吗?”徐林宗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喃喃地说道:“主上,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背弃承诺,伤了笑妹的性命。”嘉靖皇帝叹了口气,摇了曳:“林宗啊,别怪朕,当时的情形你不是没有看到,朕若不操纵冰蚕反击,那现在这条命,早就给天狼夺了去,若不是宗主当时出手,以雷电助我阻了一下天狼,我连驱动冰蚕的机会也没有。”徐林宗咬了咬牙:“你可以打伤沐兰湘,或者劫持她就是,为什么要三性命,又为什么,为什么要彩凤下这手?”嘉靖皇帝冷冷地说道:“除了屈彩凤朕当时还能控制外,还能指望谁助朕?你以为朕愿意这样就杀了沐兰湘吗?这样等于永远地失去了对李沧行的控制,现在他变成了天狼,六亲不认了,这个结果,并不是朕想要的。<>”徐林宗叹了口气,摇了曳,不再说话。嘉靖皇帝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好了,林宗,我知道你失了你的笑妹,心里也不好受,朕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毕竟,兰湘也是朕亲眼看着长大的,朕并不希望她死啊』过,朕也对你做了补偿啊,朕把屈彩凤给了你,不是合了你多年的心意吗?”徐林宗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愤怒:“你现在把我变成了蛊人,我再也不可能和彩凤成夫妻了,你觉得我会感激你?”嘉靖皇帝哈哈一笑:“这又有什么,等我们打败了天狼,朕在飞升成神之前,一定会让你重新恢复人类身份的,放心吧。”说到这里,他的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不肯服从朕的命令,仍然这样非暴力不合作的话,朕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徐林宗冷冷地说道:“好了,直说吧,这回你想要我做什么,我现在并不是天狼的对手,你要我正面对付他,我没有把握。”嘉靖皇帝的眼中碧芒一闪,一股黑气在他的脸上一闪而没:“现在朕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能和天狼硬碰硬,只要等朕消化了云涯子后,就可以得到无上的力量,到时候天狼再也不足为虑,所以,朕需要你帮朕争缺间。”徐林宗抬起了头,冷冷地说道:“怎么个争缺间?要我去暗杀天狼吗?”嘉靖皇帝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森的笑容:“不,朕要你马上去组织伏魔盟,就说天狼是祸及天下的妖物,由武当牵头讨伐他,不要和他的大军正面纠缠,去骚扰他的后勤补给,这,就是朕要你做的事情,只消你拖两个月,朕就能彻底恢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