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南的双眼之中,精光闪闪,声音却是铿锵有力:“这些年来,无论是东南的倭寇,北方的蒙古,还是朝中的奸党,他都明知是自己当初的决策失误,却从不肯承认,就连严嵩一党,也知道只要把自己的那些不法行为跟嘉靖皇帝绑定到一起,就可脱罪!”“我这时候跑去找他,只怕非但恢复不了身份,反而是让他想起当年的痛苦往事,为了掩盖自己的无能,给我安一个来历不明的罪名,直接斩杀,才是最可能的结果!”凤舞张大了嘴,失声道:“啊,怎么会这样,虎毒尚不食子,他,他就是再没人性,不至于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吧!”耿少南冷笑道:“为了保住皇位,他可以不认爹,为了保住皇位,他可以狠心处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为了保住皇位,他可以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争夺储君之位,各自拉拢一帮朝臣,让大臣们形不成合力。这种自私到极点的皇帝,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太子和瑞王之争,如果不是嘉靖皇帝背后的默许和怂恿,怎么会斗成这样?清流派的背后是那些功臣集团,支持太子,所以他就让陆炳和金不换转而去扶持瑞王,为的就是让瑞王也能拉拢一部分朝臣,与太子作对,太子如果不能得到全部大臣的支持,就没有夺他皇位的本事,这样他才可以安心修仙问道,追求长生!”凤舞默然无语,半晌,才幽幽地说道:“碰到这样的皇帝,也算是天下百姓倒霉了,主公,你毕竟是他的儿子,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想,出于重新对抗太子的需要,他也不会对你不利吧。”耿少南摇了摇头:“除非我去投靠严党,完全跟清流派作对,他才有可能认我。不然的话,只靠着锦衣卫的陆炳,那些清流派重臣如果发动自己的势力一起攻击,那朝堂就得瘫痪,嘉靖皇帝现在已经基本上不上朝,不管国政,只问修仙了,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做的。再说了,二十多年前板上钉钉的谋逆大案,想要翻转,哪有这么容易?当年的证人多半亡故,证据也几乎全给毁掉,陆炳曾经查过,跟我说,想要翻案,基本上不可能了,连他都这么说,可见全无希望!”凤舞咬了咬牙:“那怎么办,干脆就投靠严党好了,这些人虽然贪污**,无恶不作,名声极差,但毕竟现在掌握大权,有他们在,那斗倒清流派的大臣们,不成问题,这个皇位,也多半是稳了!”耿少南摇了摇头,沉声道:“严嵩一党,是万万不能联合的,这堆臭屎一旦沾上了,就再也扔不掉了,即使得了天下,也会成为他们的傀儡,一事无成!”凤舞奇道:“只是利用他们得位罢了,有这么严重吗?以主公的本事,夺取皇位之后,还不是生杀予夺,一切由你说了算?”耿少南叹了口气:“凤舞啊,你还是不知道古今大势,靠了这种拥立上台的,是没有自己的班底,也没有信得过的人,当年杨廷和等重臣拥立嘉靖皇帝上台,就足足控制了他近十年,直到大礼议事件结束后,嘉靖皇帝才算自己掌握了大权,而杨廷和虽然霸道嚣张,但起码还算有些底线,严嵩父子,却是毫无底线,只会想尽一切办法地贪污受贿,天下在这十几年烂成这样,皆是这对狗父子之功!”“如果我真的完全投向严嵩父子,那起码二十年内是不要指望摆脱他们的控制了,就算二十年后,他们也许会继续想着控制我的子嗣,储君,继续把我架空,这样的皇帝,不是我想要当的。”凤舞咬了咬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主公要怎么样才可能得到天下呢?现在已经不可能走控制武当,进而控制武林的这条路了,主公可有更好打算?”耿少南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四周,闭上眼睛,又用天狼战气感应了一下四周的气息,确定无人在一边之后,才睁开了双眼,看着凤舞那娇美的容颜,说道:“凤舞,你可曾听说过太祖锦囊?!”凤舞的娇躯微微一颤,说道:“原来主公说的是这个。实不相瞒,陆炳和老主公让我打入巫山派,就是想要追查此物的下落,只是惭愧得紧,在巫山派这么久,我都没有打听到此物的下落呢。”耿少南点了点头,说道:“你觉得这东西,现在应该在哪里呢?”凤舞摇了摇头:“从没有听说过,主公,这太祖锦囊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呢?”耿少南的眼中冷芒一闪:“难道陆炳和我师父没有跟你提过此物?”凤舞摇了摇头,雪白的瓜子脸上,一脸地茫然:“没有,我是密探,杀手,只去执行任务,不问原因的,他们只是要我查这样东西,却不提这是什么东西!”说到这里,她突然双眼一亮,“难道,主公所说的白敏所保管的重要东西,就是,就是这个太祖锦囊吗?”耿少南哈哈一笑:“凤舞果然聪明,一点就透啊。不错,这个太祖锦囊,现在屈彩凤一定是告诉了白敏,她让你得到天狼刀法,却没有给白敏,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东西在白敏那里,这个东西,就是太祖锦囊!”凤舞奇道:“这太祖锦囊有这么厉害,能比天狼刀法更重要?”耿少南笑道:“这是自然,太祖锦囊是据说得之可得天下的东西,当年林凤仙之所以能创立巫山派,就是因为在创派之前偷了太祖锦囊,让朝廷投鼠忌器,不敢过于相逼,甚至勒令正道各派不得向其寻仇,有了这层关系,她们才可以迅速地扩张,之后锦衣卫,东厂都对巫山派如此忌惮,也是因为这个太祖锦囊!”凤舞的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正要开口,却是秀眉微蹙:“不对啊,要按你这么说,为什么后来陆炳又灭掉巫山派了呢?我看那屈彩凤也无力抵抗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