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面汉子脸色一变,说道:“总,,,总爷,可是……”那黑脸汉子眼中神光一闪,不怒自威,白面汉子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低头不语,说道:“那就依爷的吩咐吧,就给你们这帮家伙歇上半个时辰再走。”白敏的笑声在林间回荡:“那你们为啥不永远地歇在这里呢?”白面汉子的脸色大变,连忙向来声处张望,而黑脸汉子的脸色已经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嘴角边不自觉地勾了勾,阴鹜深沉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没。白敏一身劲装,男装打扮,外面套着一身合身的皮甲,左肩之上披着一片醒目的肩甲,这让她显得格外地英姿飒爽,在她的身后,跟着十余名面具蒙面,浑身劲装的剑手,而四周的密林里,人影绰绰,足有两三百名精壮的汉子纷纷从树上,草丛里,甚至泥土中钻出,其中一半多人都是身形娇小矫健的女子,无一例外地蒙了面,只露出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却是都盯上了这些挑夫们所背的筐。那个白脸汉子的额头开始冒汗,沉声道:“光天化日,在这,在这官道上,你们,你们这些贼人竟然,竟然赶打劫,打劫官货,你们,你们可知道,你们,你们抢的是什么吗?”白敏微微一笑:“你不就是那岳阳府的刘捕头刘长文吗?怎么,平时里你也就一浑浑恶恶混日子的主儿,这回傍上了锦衣卫,为锦衣卫押运东西,就这么嚣张跋扈了?”刘长文眼珠子一转,哈哈笑道:“你们也知道这趟是锦衣卫的东西啊,怎么着,你们这些小贼活得不耐烦了,连锦衣卫的东西也敢抢了吗?识相的速速退去,要不然锦衣卫的大爷们想要办你们,就是你们烧成了灰,也能查得出来。”白敏笑着摇了摇头:“刘长文啊刘长文,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我们既然知道这是锦衣卫的东西,还敢出来抢,哪可能会怕了锦衣卫?也许在你们这些贪官小吏们的眼里,锦衣卫那是大过天,如地府阎王一样地存在,可是在我们眼里,锦衣卫一样不过是朝廷走狗,一样是血肉之躯,杀起来也没有什么区别。你说是吧,陆总指挥大人?”陆炳的黑脸上,闪过一丝冷冷的笑意,一边的刘长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陆炳,讶道:“你说什么,陆总指挥大人?这怎么可能?陆总指挥大人龙凤之躯,怎么会,怎么会……”白敏冷笑道:“怎么会跟你这个小小的捕头打交道,带着你们这几十个衙役,在这大热天运什么山货,对吧。”刘长文的身体有些发抖,他只知道,这位锦衣卫大爷是知府老爷引见过来的,说是锦衣卫上差,负责押运东西,由他带着手下十几名衙役和捕快走这么一遭,根本没有交代这位姓陆的上差的官职身份。这一路上,他也几次想要搭讪,套套此人的来路,却都被这人打哈哈搪塞了过去,从他的身上,还真的是看不出有半点天下第一号大特务的影子,甚至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混了几十年公差,快要到退休年龄的老经历罢了。刘长文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你真的是陆总指挥使大人?”陆炳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刘捕头,不好意思,这一路上,为了保密,没有向你透露我的身份,不错,我就是陆炳。”刘长文突然抽出了腰刀,挡在了陆炳的身前,大吼道:“陆总指挥,你快撤,这里有我顶着,回去后,帮我照顾好我妻舅老爷!”陆炳微微一笑,也不回答,而刘长文身边的二十多个挑夫汉子,这会儿左顾右盼,却是齐齐地扔下了扁担里所藏的刀剑,跪地磕起头来:“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杀了我也没什么油水,今天这一切,我都没有看到,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狗命吧。”刘长文气得破口大骂:“混蛋,你们都是官府的公差,这样向着贼人讨饶,成何体统,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起来,快给我起来!”为首的一个汉子,正是那个率先倒在树荫下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刘捕头,你英雄好汉,自己去打得了,咱们这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要咱们二十几个打他们几百个,那咱们除非个个是关二爷下凡啊,要拼命您去拼吧,爷们不伺候了。”刘长文咬牙切齿地说道:“混蛋,你们,你们就不怕锦衣卫陆总指挥,把你们全都抄家灭族吗?”白敏放声大笑,三百多个持刀持剑的巫山派弟子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震得林中的树叶都是一阵“沙沙”作响,白敏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你以为陆炳是神仙吗,就算他武功盖功,哪可能一个人对付我们三百多人,识相点,跟你这些弟兄们一起,弃剑求饶,这次我们除了劫财,就是要陆炳的命,与你们这些外人没有关系,站远点,就能保一条命。”刘长文怒吼一声,提刀过头,大吼道:“想让我背叛朝廷,休想,我刘长文光棍一条,今天,我就跟你们这些贼人拼啦!”他举起了刀,一声长啸,冲向了白敏,所有人都哄堂大笑,因为刘长文这一路跑来,包括这提刀,砍人的一全套,完全是脚步虚浮,全是用了蛮力,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根本不会武功,只有一点力气的州县捕快,在这些一流以上的高手们眼里,实在也就跟不会武夫的莽夫没什么区别。白敏笑着摇了摇头:“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她一挥身,身后一个劲装蒙面女子一跃而前,刘长文只觉得眼睛一花,身前就多了一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只觉得胸口一痛,却是给一脚重重地踹到了心口,惨叫一声,带起一道血箭,直飞二十多步,就栽到了陆炳的马前,双眼一翻白,就昏死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