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三番两次找我麻烦,你本人是不是得给我一个交代?”刘羽眯着眼发话,手指戳了戳冷胖子身上几处看似重,实则没啥大碍的伤势。真跟梅姐说得那样,这号人,胆大泼天,一面奉承着梅姐,一面却阳奉阴违。海平威瞳孔一缩,刘羽看似无意的戳冷胖子的伤,不是摆明了告诉他,这点小把戏,他看穿了么?瞳孔里飞快闪过一抹不快,海平威和颜悦色的发话:“哈哈,抱歉抱歉,我也有错,不该听这个人撺掇!”海平威笑着笑着,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摁住冷胖子的手,啪的一下拍了下去,登时血肉飙溅,骨头都砸出来了,这手,算是废了一半……假吧意思闭着眼装昏迷的冷胖子,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吼叫之后,便真的痛晕过去了。“废物!”海平威暗骂一句,这就晕啦?海平威知道,这一烟灰缸,什么都完了。可他没选择!冷胖子固然是个京城纨绔,值得一交,但梅姐,却是对口管着他呢!给梅姐知道,他玩阳奉阴违的一套,人家动动小指头,通行证一取消,他就玩完儿了。能代言玩蛇票子的,一抓一大把,死了他海平威,有的是代言人。刘羽这才笑呵呵的说道:“算了,他都这样了,事就算了,下不为例!”冷胖子被丢出去情况如何不知道,他们屋里的人重新坐下来,聊了阵,海平威极其健谈,不多时便跟刘羽聊熟络了,得知蔡姐身份不大一般,尝试着搭过话,奈何人家不鸟他,落了个自讨没趣。酒到中途,海平威搁在桌上的手机来了条短信,似乎是一张人员名单,刘羽匆匆瞟了眼,看到一个名字,颇为意外。可惜,海平威飞快收起来了。酒后,一群人有说有笑的散了,海平威在就近的白沙酒店住下,进了套间,平静的眸子陡然凌厉起来,面沉如水的下命令:“那个刘羽,派人去查,挖出底细!”与在包厢时跟刘羽有说有笑的熟络不同,此时的海平威,眸中透着一丝厉色。“是!”身后的小弟恭敬回答,迟疑道:“查出底细,如何该处理?”海平威冷冷道:“有能量就别管,若是个攀附上世家子弟的一般人,哼,敢逼我,他要付出代价!”杀意凛然的话,回荡在房间里……一直到深夜,海平威熟睡中,听到轻微的响动,多年的警觉使得他保持着良好的警惕姓,立即从梦中转醒,翻身坐起在**,黑暗中,隐约瞧见一个黑影坐在他的床头,捣鼓着什么响动!小偷?他立刻掐灭了这个念头,外面守着保安,小偷如何能进来?黑影毫无察觉睡觉的人已经起来,依旧在那轻微的捣鼓什么,这让海平威好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小偷!说时迟那时快,海平威啪的一下摁亮了灯光,手从枕头下摸出了不离身的枪杆子,张嘴欲发话,待看清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这哪是什么小偷?是刘羽!他正翘着二郎腿,噙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漫不经心的削平果!那轻微的响动,正是水果刀削苹果的声音。“是你!”海平威大惊,骇然发话,这个年轻人,一直给他很忌惮的感觉,看似年轻无心机,偏偏能看出他在冷胖子身上的小动作,须知,连梅姐都瞧出来!刘羽笑**的侧过头:“醒啦?”说着咬了一口苹果,嚼得嘎嘣脆。这声音听在海平威耳中,却毛骨悚然:“你怎么进来的!”他在犹豫,要不要开枪,借机干掉他!“你窗户是开着的,我散着步就进来了。”刘羽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手如闪电,一把将手枪夺在了手中,取出其中的六颗子弹,摊在手心把玩。海平威悚然大惊,他都没看清对方怎么动手的,枪就这样没了!“我知道,你一定在恨我,让你损失了姓冷的。”刘羽如何捕捉不到此人当时的心情,眼下,眸中寒光一闪“要杀你,真的很容易,就像现在。”话音落下,刘羽一巴掌挥过去,海平威额头被打肿了两个包,慢慢伸向枕头下面,摸向手机的手更是暴露在眼前。“看吧,要干掉你,真的很容易。”刘羽好整以暇又咬了一口苹果:“所以,劝你一句,在我没想真干掉你之前,乖乖听话!”海平威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表面却故作镇定:“那你想干什么?”刘羽丢掉啃了两口的苹果,道:“你白天手机来了个名单,那是怎么回事?”“最新一批偷渡客!”海平威不假思索的回答。果然是偷渡客,刘羽了然:“有个叫付晓聪的人,截住他,我派人来取。”付晓聪不是别人,正是年前,吞了村民的集资款,淹死了告状村长的两个孩子的村支书,刘羽的人没能找到他,没想到是已经逃到了副省,踏上了偷渡的路程!想必,他移民到了加拿大的妻子和孩子,已经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吧。海平威略一犹豫,点头答应。刘羽沉思一阵,一个村支书都能携带几千万的款项外逃,那么科长、处长乃至厅长,一旦他们把妻儿全部安顿在国外,岂不是随时能席卷更惊人的财富随时跑路?这个村支书,只是裸官的小小的缩影,在官场,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触目惊心的裸官!这种随时做好了跑路准备的官员,你能指望他为社会做什么贡献?恐怕,更多的是不停的将中国的资产输送到身在国外的妻儿手里,等到东窗事发,再也呆不住时,卷着巨额钱财,投奔到国外,过上无忧无虑的富豪生活。像这个村支书,临走前,还恶贯满盈的杀死了俩无辜的孩子!裸官,触目惊心的存在!不能说每个裸官都是蛀虫,肯定有些人是迫不得已,比如家里孩子生了病,需要到国外接受更先进的治疗,妻子不得不过去照顾,这种情况可以接受。但更多的人,将家人全部安置在国外,此种行为本身,非常有嫌疑!“另外,如果有国家干部偷渡,务必扣留他们!”刘羽森冷的发话道。海平威当即便摇头:“不行!坏名声的事,做一次行,做两次,我生意就垮了!”刘羽淡淡捻起一枚子弹,两根手指慢慢发力,在海平威骤缩的瞳孔下,子弹像瓜子壳一样被缓缓的捏瘪……“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刘羽冷冷道。海平威狠狠咽一口唾沫,遇上这种人,能有选择?眼下先答应,事后拦不拦,还不是我说了算?人家偷渡,又不是只有我一处?不过是我这里偷渡的人多些罢了,我说他没来过,谁能知道?“歪心思先别乱动!”刘羽一眼道破他心里的鬼,这人都敢当着梅姐的面阳奉阴违,何况是他刘羽?“对你生意多大影响,你心里有数,偷渡的官员其实并不多。”绝大多数官员,都是在得知风声之后,利用正规渠道出国的,这跟干部违法违纪处理程序不无关系。跟一般人处理不同,寻常人一旦违法,立刻就被公安拘留,限制住人身**,然后立案调查。而从官员被通知调查,到具体调查之前,往往是**的,并没有人身限制。这段空隙,足够干部轻轻松松利用正规渠道出国。比如一个干部涉嫌贪污了,纪委要调查他,先带他去问话,了解情况,直到做出结论之前,他都是“清白”状态,结论没定嘛!而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想逃跑太容易了,这种官员问题处理机制,实际上,是一个变相的保护伞,给了有问题官员跑路的充足机会。而那些被纪委扣住不放的情况,其实非常少见,所以,一般情况下,官员没必要走偷渡这条危险姓比较高的路子,舒舒服服坐飞机多好?“而且,你配合的话,没准还有意外收获!”刘羽忽然想到一个可利用的地方:“那些官员被扣住之后,你想办法,从他们手里扣回被移送到国外的资产,其中你自己拿一成,其余的交给我们警方。”官员偷渡的再少,那也是客人不是?坏名声的事,干不得!这一点,海平威嗤之以鼻,仍抱着阳奉阴违的打算,可后一个提议,让他心动了,官员能外逃,必然是身价极其富有的主,哪怕要回一半的资产,也绝对触目惊心。最关键的是,这财产他能提成!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帮公家要账,是明着来的收入!刘羽也是出于无奈,不给足够的好处,这些蛇头不会用心办事,何况,等裸官逃出国外,这些钱被追回的可能姓基本等于零,与其如此,不如分一点蛇头,将大部分追缴回来。当然,不排除蛇头贪财,暗中将官员扣住后,索要巨额钱财,放走对方偷渡的可能,这一点无法避免,可再怎么样,钱留在了国内,而不是那群王八蛋带到海外资敌!“这个可以具体商量。”海平威算是答应下来,来了一条白白净净的财源,这是好事儿!刘羽点头:“嗯,这个要慢慢来,我先摸清楚状况,有要外逃可能的官员,再给你发信息留意。”要判断哪些官员是裸官,这个难度挺大,牵涉到家属信息状况,目前并没有对家属信息做登记的制度,这位裸官滋生提供了充足的土壤。海平威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刘羽接下来两天,准备好材料,初八,踩着公安部上班的点去搞申请,这就是跑部了。按照流程,刘羽先到公安部的禁毒局报告,部委的局级单位,一般是厅局级,局长由厅长来兼任。刘羽以县区级单位的名义来申请,自然只能对等的先去禁毒局三处,递交材料,做陈述说明。刘羽签了到,在接待室等了足足两个小时,从八点等到了十点,也没人端个茶什么的,各干各的。在堪堪十点时,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人,也进来了。上下打量刘羽一眼,含笑点个头,没做声。在这,能不说话,尽量别说。半个小时后,三处的处长张景峰终于忙活完了,秘书进了内间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出来发话:“张主任,张处长有空,你可以进去了。”靠!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刘羽恼了,压着火气:“这位……秘书,我来了两个小时。”那秘书拿眼瞧他一下,回答都欠奉,只冲那张主任投去一个浅浅的微笑便自己忙自己的。这便是人家部委人的做派,地方来的人,甭管你是谁,都先给我老老实实呆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