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天华集团收购了这些产品之后如何销售，他们这些企业管理者可不会去考虑，他们只需要向诚信投资银行缴纳担保费用就行，尽量争取把产品包销的时间签长一些。很快，与会的投资商们立即提出要求离开会议室，会他们住的地方单独进行内部磋商。心情愉快的郭拙诚自然不会反对，他知道这些肯定急着要与本部的管理层进行紧急商量，然后提出竞争的条件。等那些外国投资商走了，郭拙诚朝玛德莱娜公主、牟小牛笑了一下。玛德莱娜公主笑面如花，小声说道：“狡猾的狐狸！这次又要大赚一笔钱了。”牟小牛倒是没有多少惊喜，郭拙诚决定的事无论是好还是坏，他都会认真执行。这并不是说他很认同郭拙诚的做法，而是因为他感觉自己没有底气反对郭拙诚，总觉得郭拙诚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实际上，他现在对郭拙诚的做法有点不能理解，感觉郭拙诚铺开的摊子太大了，扩张太快了，几乎是不计成本地进行扩展，在具体的运作过程中，郭拙诚也有点大手大脚，与他牟小牛的理念差异不小。首先是在各省的省会城市和大型城市建设宾馆、酒店，采取明显高于当地水平的服务质量，不但床单、家具、电器高档，就连饭菜都要比当地酒店、宾馆做的高档，都统一采取的是香港酒店、宾馆的卫生标准、服务标准。不说普通的市民不敢进入，就是当地官员进入都有点惶恐不安，感觉这里就是皇宫，他们就是土包子。对此，牟小牛不太认同郭拙诚的做法。这么高的要求、这么标准的服务，不但没有引来大家的赞赏，反而被许多老干部、老同志唾骂。他们说这里是培养资本主义的温床，会腐蚀革命干部，会让年轻一代追求享受，进而会带坏年轻人，会破坏勤俭持家刻苦耐劳的优良品德。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因为这些宾馆酒店几乎成了外国人、先富起来的人的大本营，这些人出差、开会、娱乐、吃饭等等活动几乎都在这里进行，很少到其他酒店宾馆去。而年轻人结婚、举办生曰宴会也以在天华集团下属的宾馆、酒店为荣。就连宾馆、酒店的菜式也成为外面厨师模仿的对象，很多人都打宾馆、酒店的招牌，都说是从天华集团的宾馆、酒店里学到的。甚至酒店的装修、员工的服装也被别人模仿。天华集团宾馆、酒店的名气是出去了，但经济效益并不好，因为现在的有钱人并不多，很少有人愿意去里面花三四百元住一晚，也很少有人愿意在里面拿几百元吃一餐。宾馆、酒店主要靠外国人、有钱人支撑着，因为顾客太少，基本只能维持不亏本的状态。牟小牛曾经跟郭拙诚建议过，建议降低宾馆、酒店的档次，与当地接地气，或者将它们一分为二：一部分继续维持高档部分以接待外国人和有钱人，一部分则低档化、大众化，让更多的普通人进来消费。但是，这个建议被郭拙诚否决，郭拙诚坚持一定要坚守高端，不但不能掺杂抵挡的，而且还要想办法进一步提高档次、进一步扩大影响力，一定要与其他宾馆、酒店拉开档次。在宾馆酒店是如此，在物流方面也是如此。在郭拙诚的坚持下，物流公司都是购买的高档进口大卡车。司机都是从部队回来的年轻司机，再进行了半年以上的技术培训和纪律教育。物流仓库也都修建为占地面积巨大的高档仓库，里面配备了很少有人配备的冷藏室、冷冻室，还别出心裁地建立了现代化监控室，定期对仓库的货物进行检查，对损害的、不在有效期内的货物进行报废处理。因为国内还没有物流公司，自然无法比较，但牟小牛考察了国外物流公司，发现郭拙诚订出的规则比国外的还严厉，这样势必带来很高的运营成本。此外，管理员、司机、普通员工的工资都比当地工人平均工资高得多。这样一来，与酒店、宾馆一样其运营成本是同行业的好几倍，现在物流这方面的收入也只能跟支出平齐，谈不上盈利。天华集团唯一赢利的行业就是超市。超市是一个新型的行业，在每个省会城市都进行了布局。这个新奇的销售方式吸引了几乎全体市民，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到超市来看热闹，特别是炎热的夏天和寒冷的冬天顾客最多，因为很多市民不是来购货的而是来观光的、来享受夏天的冷气和冬天的暖气的，顺带着也买点东西回家。对于超市，牟小牛也曾经提过建议，那就是在超市里不要留太多的空白地带，尽可能提高容货率，也建议超市内部不要安装太多的电灯、空调，不能让顾客感觉太舒服。毕竟这里只是商场，只是销售商品的地方，不是老百姓乘凉的地方，但郭拙诚依然固执己见，说就是要吸引老百姓来休息、来游玩。在进货问题上，牟小牛也与郭拙诚的想法不同，只是他没说出来。按他的本意超市应该采购销售量大、差价大的商品。而郭拙诚却要求超市只采购质量高、企业信誉好、服务质量好的商品。不但要求商品提供商要进行质量三包，还必须积极纳税、主动接受当地环保卫生劳保部门监督的企业。他甚至还要求牟小牛派出管理人员对这些产品供货商进行全方位考察，对那些管理混乱的、不注意卫生的、不注重安全的、偷税漏税的、拖欠货款的、盘剥员工的……，全部剔除出供货商的名单，拒绝接受他们的产品，哪怕他们的产品价格比其他厂商的价格更低、超市获得的利润更大。郭拙诚的行为几乎比政斧更政斧，全身充满正义。为超市供货的商人对天华集团又爱又恨。这些人每次看见牟小牛，几乎没有不抱怨天华集团不尽人情、要求太严的，有的甚至还威胁将不再向天华集团供货。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运作后，牟小牛从超市这个领域领略了郭拙诚坚持原则的好处，现在老百姓基本都只认可超市出来的产品才是最好的产品，才是信得过的产品，口碑极好，虽然现在经济效益还没有呈现井喷的局面，但前景肯定是光明的，这也是牟小牛不敢坚持自己意见的一个原因。牟小牛对郭拙诚的不认同还表现在郭拙诚对龙江省、内蒙省的扶持上。现在郭拙诚更是不计成本在这两个地区扩展业务，几乎是在贴钱来提升那里老百姓的生活质量、生活品味，繁荣那里的经济。牟小牛很担心天华集团这两个省的边境地区能不能赚钱，能赚多少钱。对于赢利前景，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只能尽他的能力将东北的大米、木材、苹果，内蒙的牛肉、羊肉、药材大批运往内地，用差价来获利，用获利来冲减一部分损失。毫无疑问，这次包销化工产品也是郭拙诚独自拍板，事先没有与他进行深入探讨，牟小牛是又一次被动接受。在牟小牛想来这次包销的风险更大，虽然天华集团在两年后能建立起更完善的物流网络，能够把化工产品通过火车、汽车、轮船运往国内各个地方、运往各个化工企业，但天华公司只能保证将这些产品运往各地，并不能保证它们能全部销售出去。万一没有人买，那天华集团不就毁了？现在的牟小牛可谓忧心忡忡。与牟小牛的患得患失不同，玛德莱娜公主此时的心情可以用欢天喜地来形容，这不但是因为她很自豪能帮郭拙诚的忙，更是因为她相信这次诚信投资银行能大赚一笔。担保费用为担保金额的百分之四到五，看似这个比率不大，但基数惊人啊。只要现在花费一点点心思签一个合同，今后就可以在家里坐收巨款，多美啊？这个化工基地有四五家企业，一旦他们都甩开膀子干，年产值三四百亿美元肯定不在话下，那诚信投资银行的收益也就至少在二十亿美元左右，而且一收就是十二年，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一个化工基地能收到二十亿美元的收益，那么船舶基地呢？还有钢铁基地，加起来不就五六十亿美元了？玛德莱娜公主越想越高兴，看向郭拙诚的目光里全是如水的柔情。因为掌控IIC公司、掌控诚信投资银行，特别是这两个企业效益极佳，在经济界、金融界的影响越来越大，玛德莱娜公主的名气也随之水涨船高，她在家族中的地位和话语权也随之攀升。以前人们敬重她是因为她的公主身份，现在人们敬重她是因为她掌控的公司，是她的能力，这让她更高兴。至于这次担保具有多大的风险，会不会导致诚信投资银行亏损巨大，她一点也不担心。她深信按照郭拙诚的话做从来不会错，其实就算真的亏损了，甚至诚信投资银行破产了，又如何，反正这个银行的成本早已经收回，短短几年赚回来的银行在短时间内毁掉，也不是不可接受，只要他高兴就好。（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