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有長刀在手,本就佔了三分便宜,面對深不可測的大宗師張海,自然不敢留力,一刀夾帶着風雷之聲狠狠的斬向張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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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面『色』古井不波,緩緩的伸出一隻手去擋楚南的長刀,另一隻手握手成拳緩緩的打向楚南胸口,明明看起來很慢,但是空氣卻像是被撕裂開一般,輕易的將楚南凌厲的長刀擋住!
楚南心下一沉,本來見張海輕描淡寫的伸手去擋自己的刀已經有些沉重,長刀順利的砍在了張海的手臂上卻不能給自己帶來半點驚喜,那感覺就像是一柄木刀看在了破敗的皮革上一般,那股凝滯晦澀的感覺讓人有種噁心的感覺,不待刀勢用老便抽到後退,張海那看起輕飄飄的一拳已經漸漸的靠近了自己的胸口!
張海對楚南如此快如此果決的反應有些驚奇,蒼老的臉上泛起幾絲笑意,靜靜的收回拳頭,明明速度極慢極慢,實際卻快如星火,如此怪異矛盾的景象,讓如臨大敵的楚南看的想要吐血。
楚南又如剛剛被張海那石破天驚的一拳擊飛的感覺類似,一邊飛速的向後退一邊將雙腳狠狠的壓在屋脊上,將整座大殿的屋脊破開一到長長的口子,屋脊上琉璃瓦碎成粉末狀,從整個被踩碎的屋脊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大殿內的地面和屋頂上的椽子和房樑。
楚南爲了卸去張海那輕描淡寫似的一拳,拼命的飛退着,一直退到了大殿屋脊的最遠的一側還沒有完全卸去那股力道,輕輕的在屋脊外面的獸首上一點,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又輕輕的落在了屋脊上。
張海對楚南輕靈的輕身機巧有些訝異,自然的垂下雙手緩緩說道:“你的實力,如你剛剛表現出的氣勢不符,只有剛剛那點輕身功夫還勉強能看。”
楚南臉上有些苦澀,低頭看着胸口已經碎成絮狀的衣服,也知道自己的真正實力絕對瞞不過對面極其低調的大宗師,也沒心思解釋自己幾年前在天下第一大宗師全力釋放氣勢的時候還能勉強支撐,擦擦嘴角的血絲,輕身說道:“爲什麼,要留手?”
張海臉上更是訝異,卻沒想到楚南竟然能看出自己留了力了,輕笑着看看楚南,眼中讚賞的意思更濃,輕聲解釋道:“剛剛我從你背後下手偷襲……剛剛算是表示一下歉意,接下來我就不會留手了,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和天意了……”
楚南抿抿嘴脣,雖然一直以來從未忽視過九品和大宗師之間實力的巨大差距,但是還是冷笑着說道:“我從不相信天意,我更相信自己的實力!”
說完,楚南倒提着長刀,身影在大殿頂上忽左忽右,飄忽不定,平平的一刀削向張海眼睛。
張海靜靜的站在那裡,心中嘆息,真是好毒辣的眼光,竟然只是幾個照面就猜出自己輕身功夫是最弱的一環。
畢竟是守衛樑帝安全的,只需要守住樑帝身邊一丈方圓就好,要超高的輕身功夫有什麼用,看着楚南賣弄似的施展着飄忽不定卻極高明的身法,依舊是緩緩的伸手去擋刀,暗自冷笑,大宗師就是大宗師,就算是最弱的一環也不是一個九品可以欺負的!
楚南好似不長記『性』,依舊是毫不留情的一刀砍向張海手臂,看着張海冷笑,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異樣的笑意。
張海微微皺眉,突然怒喝一聲,重重的一拳打在楚南肋下,另一隻去擋刀的手卻是飛快的收回去擋在眼前,只感覺手臂一痛,灰白的頭髮被一道無形的劍氣削走了幾縷,看着碎成碎片的衣袖和手臂上一刀細長的傷口,冷冷的說道:“是劍氣!”
楚南猛吐一口血,肋下塌下去了幾分,勉強跪在屋脊上,看着面前的大宗師憤怒發狂的表情,笑着輕輕的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長刀,幾道凌厲的無形劍氣四散飛去,落在地上,將青石地面狠狠的割裂開,不知鑽入到了地下多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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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臉『色』猙獰,好似被觸犯了逆鱗的巨龍,大宗師的氣勢升騰而去,根本不給楚南任何反應的時間,近乎蠻不講理的一拳將楚南籠罩起來。
楚南心中苦澀,大宗師就是大宗師,真發起火來一個九品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看着那輕飄飄的一拳,有些古怪的感覺,好像就算打在自己身上也不會有什麼傷害,而這位大宗師好似在靜立不動,是自己在主動迎上去挨他一拳一般。
當初潁州那位大宗師遮天蔽日避無可避的一劍刺來的感覺又重新涌上心頭,只是自己可不是當初那個連還手不做不到的僞九品了,凝神看着滿天的拳影,雙手握着長刀舞出一片水潑不進的刀幕。
張海臉上冷意更濃,隱隱泛着金屬光澤的拳頭一拳一拳狠狠的打向楚南,任憑楚南揮舞着長刀左支右擋,拳刀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逼』得楚南不得不踉蹌着後退,臉『色』越來越白,嘴角慢慢的溢出血水,已經是強弩之末,才緩緩的伸手另一隻手,重重的打向楚南。
楚南只來得及慘笑一聲,舉起長刀奮力擋了最後一下,就被狠狠的擊飛,落在金鑾殿前,一路翻滾着將漢白玉的圍欄撞碎了乾淨!
張海輕嘆一聲,朝遠處看了看,剛剛就在自己要一舉擊殺楚南之時,就在宮外突然升起一股不遜於楚南的凜然殺意,忌憚之下,下意識的留了幾分力,不再管楚南的死活,飛快的回到樑帝身邊。
楚南猛烈的咳嗽幾聲,咳出一大口一大口的鮮血,似乎還有些受損的臟器碎片,皺着眉頭怒喝一聲,緩緩的拄着那長刀想要站起來,卻不想那長刀鏘然一聲,碎成一地碎片,楚南痛苦的捂住下陷了胸口坐在了地上。
可是就算是這樣,周圍的那些皇家侍衛也被楚南的狠辣狠狠的震撼了一下,雖然楚南看似已經失去戰力,但是一時間竟是無人敢上前去,只是默默的將楚南圍在中間。
樑帝搖頭笑着看了看楚南,本想着下旨將楚南拿下押到大牢中,隨意的看了張海一眼,臉『色』微變,竟是發現自己最爲倚重最爲新任的大宗師臉『色』凝重,右手微微顫抖,手臂上一道細長的傷口,隱約可見一串血珠。
張海不動聲『色』的將手臂上的血珠拂去,皺着眉頭伸手捂着嘴低聲咳嗽了幾下,微微搖頭。
御前侍衛統領這時候才鼓起勇氣走到樑帝身前,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說起來絕對是自己失職,卻不知道自己下場如何,澀聲說道:“陛下……接下來……”
一時間滿朝文武和近千皇家侍衛都看向大梁第一人,楚南的死活就在大梁陛下的一念之間。
樑帝長長的出口氣,深深的看了楚南一眼,好半天才緩緩開口說道:“放他離開……”
一片壓抑的安靜,無人敢提不同意見。
楚南用顫抖着的手勉強擦去臉上的血跡,聽到樑帝的話知道自己賭對了,少不得大聲笑了幾聲,又突然停住笑聲捂住肋下猛吸冷氣,卻是樂極生悲,牽動了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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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伸手按了按,嘆息一聲,不知道肋骨斷了幾根,雙手支在地上低着頭咬牙爬了起來,甚至都能聽到令人牙酸的骨頭折斷的聲音,只感覺自己的肋骨又多斷了幾根,肋下疼的快要失去知覺,反而感覺不到具體的情況。
楚南費了好大功夫,纔在無數人的注視下漸漸的站了起來,閉着眼睛深吸幾口冷氣才站穩,對着樑帝微微低頭,慢慢的轉身離開,昂着頭驕傲的跌跌撞撞的離開,用虛弱不堪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我勝了……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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