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五胡乱说话,当眼前所有人如同空气。柱子看看门外许多人,跟潘五说:“没人欺负我。”潘五问:“昨天打你的人呢?也没欺负你?”柱子想了下回话:“没有,谁都没打我。”潘五笑了:“那行,没事了。”跟门口众人说话:“走吧,柱子放过你们了。”转身回去,砰地关上院门。尽管潘五只是一个人,门外的十几个村名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动手。眼看大门关上,才有人假模假式往前上两步,又回头问话:“还打么?”还怎么打?刚才那么好的情况都没动手,现在怎么打?村正想了下说:“这是你们家的事情,我家里还炖着菜,走了。”老头先离开。剩下那些人互相看看,被潘五打伤的几个人满面愤怒表情,大声说话:“打!打死算我的。”不这么说话还好,一听到这句话,反是没有人出声了。不去理会外面这些人会怎样,院子里面,潘五问柱子:“为什么不报仇?”柱子说:“已经过去了。”“要是以后还欺负你呢?”“以后……我跟你学武,大叔,你教我好么?”潘五想了一下:“我有事情要办,不能带你走。”“喂什么?”潘五笑了一下:“我回来接你。”柱子说好,又说一定会认真学的。潘五点点头,放下一点银钱:“我要离开一趟。”只短短相处几个小时,柱子有些舍不得潘五离开。不过到底是个听话孩子,点头说好。潘五说:“哪也别去,等我。”说完转身出门。那些人还是聚集在门前,潘五拿出几枚银币:“谁有时间?”门前的十几个人是仇人,远处可是有看热闹的,看着银币走过来:“这位大哥,有什么事情?”潘五指了下院门:“柱子,帮我照看几天,几天后回来,要是有人欺负柱子,别怪我手狠。”说着话随手抓过对面人手里的棍子,单手使力握住,咔地一声,竟然被握断了。门前这些人看傻了,这么恐怖?赶忙推开几步。潘五摊开另一只手:“谁有时间?辛苦照看下柱子。”“我有。”那个别有用心的大叔又出来了。潘五看他一眼:“我的兽皮呢?”那汉子表情一滞,笑着回话:“让人捎去镇子里了,村里卖不掉。”跟着说:“你放心,卖掉多少钱,全是你的。”潘五笑了一下,掂掂银钱:“你能照看好?”“必须地!一定能!”大汉说:“一会儿我搬过来,谁要是敢动柱子,我杀他全家。”潘五看下地上的断棍子:“这是你说的啊。”大汉拍胸脯保证,潘五丢过去银钱,再大声说话:“别说没警告你们,柱子是我的弟弟,从现在开始,谁要是伤到他一分一毫……可以试试。”回去院子拿起包袱,多叮嘱柱子两句:“好好的,有人欺负你,你别还手,记住是谁就行。”柱子说没有人欺负我。潘五笑了一下:“等我。”背包出门。门外面还是很多人,潘五想了下又说:“我过两天回来,谁要是帮忙柱子,肯定亏不了他。”说完这句话,才是真正离开。从心里说,他不希望柱子跟自己混,因为自己的生活只有颠沛流离,混到现在连个合法身份都没有。柱子还小,更应该跟同样年纪的孩子一起玩耍、长大。不过世上事情从来就不是脑子里的想象,潘五暂时忘掉柱子,继续朝金城前进。一路急行,还是老样子,只要没有人,潘五就奋力狂奔。如此跑到深夜,问清楚道路后,继续前进。这一次格外小心,问路时格外仔细,一路行来更加仔细,总算没有走岔路,等天光大亮,潘五站在金城城墙下面。这是座大城,往北走有一座高山,高山连绵,很是气魄。等待城门大开,潘五背着包裹进入。先吃东西,估摸着粮铺肉铺开门了,过去询问价钱。主要是买肉,一定要尽量多买。问过价钱,再赶去坊市卖东西。背包里其实没有什么东西,这一次出来,买粮是最重要的事情,顺带送十八名炼器师离开,最后一件事情是寻找炼器材料。不管怎么说,坊市里的材料也会比山里全,坊市这里也要比潘五懂的多很多,不论出去什么目的,潘五都在坊市里好好走上一遭。金城背靠金剑门,安全有保障,店铺很多,也是比较安全一些。起码比汉城要安全。潘五来到坊市,一条并不起眼的小街,只有走进去才知道它的不一样。小街里有大店铺,走进小街,最前面十几个店铺全是大院子,一家院子一家院子列开,院子里面摆着各种东西,往里走是好大一个厅堂,摆着更好一些的材料或是武器。潘五来卖东西,从院门口经过,先是选了件丹药店进入。进门是院子,院子一侧摆着很多草药,好像山农晒药那样铺开,用笸箩分层放置。见客人上门,一个小童子过来招呼:“大叔,您是买药还是卖药?”也是有眼力价的,看潘五一身破衣烂衫。潘五说卖草药。童子说:“大叔,您往这面走。”伸手指往右侧一条小路。正面大堂摆着药柜,也有各种货架,分成好几个隔间。在大堂右边有条石子道,潘五问:“石子道?”童子说是,又说走过去就看到了。潘五道声谢,走向石子小路。小路长约三十多米,尽头是道拱门,门后是另一个院子,有人在忙碌,再往前看,能看到炉火青烟。潘五站在门里往前看,又走过来一个童子问话:“您是来卖草药的吧?”潘五说是。那童子说:“倒是第一次见,大叔是第一次来么?”潘五说是。童子说:“第一次来的话,您这边请。”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个院子,童子引着潘五走进另一个小院,这里面只有草药,还有各种量具。童子说里面就是,转身走开。因为两位童子的表现,潘五对这里十分好奇,要不要这么酷?看着就好像很专业的样子。前面是一个大桌子,桌子后面站着两个青衣青年,其中一个问话:“有草药?”潘五应是,走过来把包袱放到桌子上打开,也不说话。俩青年本来没太在意,一个山农能采到什么好药?信手拿起一株草看看:“你这处理的不好啊,工序都不对。”拿到鼻子下面嗅一嗅:“有股怪味,还有点潮……”就在他叨叨挑毛病的时候,另一个青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拿起一株草:“这是蛇毒草?”潘五说:“好像是。”什么是好像是啊?根本就是!蛇毒草有毒,汁液有剧毒,可是晒干后就一点毒都没有了,可以入药炼丹,最大用处是解毒,能化解很多毒药,对于绝大多数修行者来说,这草非常有用,行走江湖什么的,谁还不想有点防身法宝?那个青年抬手连点:“一共三十株?”第一个青年也不叨叨废话了,跟着低头看:“这么多?”潘五问:“能卖多少钱?”俩青年不说话了,这是他们没法做主的事情。开店做生意,都是想低买高卖,遇到好宝贝肯定想全部吃下,而且死后低价吃下。可是蛇毒草这种东西从来只生长在毒物巢穴附近,以蛇洞附近居多。谁都知道蛇毒草不容易找,那些根本就不是普通毒物,一个四级修为的炼丹师,如果没有好好准备,能不能采回来一株蛇毒草都两说,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山农竟然采回来三十株?俩青年都在查探潘五修为,可查来查去就是个普通人。俩青年对看一眼,第一个青年说:“您稍等,我去叫师父。”转身跑开。另一个青年把蛇毒草拿到一旁,再看其他草药……然后又呆住了。所有炼丹炼药师,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辨药。潘五带出山的大多是四级以上草药,就是说能炼制四级、甚至五级丹药。这样的材料从来不容易找,价格自然不菲。那青年想了一下笑着问话:“这位大叔,您贵姓?”潘五想了一下:“我叫柱子。”“柱子……大叔。”那青年说:“我叫安山,您叫我小安就行。”潘五没接话。安山笑着问话:“听口音,你可不是咱这面的人,从哪里过来?路挺远的吧?”潘五说还好。还好是什么意思?安山再问:“柱子大叔,您是从那里采来这么多草药。”“多么?”潘五摊开后的一大桌子草株:“好像是挺多。”安山说:“您这个,我有个建议啊,您别生气。”潘五看着他,没说话。安山接着说:“您看啊,先不说咱这些草药值不值钱,就说您的处理方法,也太随意了,一株草药要好好照顾好好对待,才能保持药性,才能炼制出来好丹药……”话没说完,一个中年人大步走过来,后面跟着第一个青年。中年人过来就看向蛇毒药,仔细辨认一下:“没错,是蛇毒草。”跟着看向潘五:“你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