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宁风的话没头没脑,要是反应慢一点的,一声“什么”的反问声都出口了呢。~,七夜则不然。他秒懂,沉吟了一下,道:“大致需要十天的时间。”七夜似乎明白宁风未必懂得个中玄妙,详细地解释道:“我们之间的较量是结束了,但我们还没有回归,他们并不明白我们意图,肯定会稍稍等待下。”“再来,结合两个宗门的力量,一举侵入瀚海域,荡平一切,这是需要准备的。”“两个结合在一起,十多天吧!”七夜这个时间一出来,宁风便不由得点头。他们两人,宁风算是半路出家,走的是草根一样的外门一步步向上,接触到神宫真正典籍还是最近事情,至于大宗门的处事方式等等,他到现在还不是太懂。七夜呢?!他一开始就是被当做是魔门圣子来培养的,自小参与宗门事务,在这方面甩宁风八条街问题不大。宁风完全相信他的判断。不知不觉间,两人的手掌已经分离了,宁风摸着下巴,道:“换句话说,我们要阻止李慕白,退一万步讲,也得在十余天的时间里将其牢牢地拖住,不然让他有机会催发白骨塔,魔染梦土!”“还有,我们如果想要手刃此獠,不留遗憾的话,也得在这个时间限制之内完成。”“拖过了这个时间,我们便得为宗门大计服务,很多东西。凭空多出了变数。”七夜先是点头。后是摇头。他当然听得出来。宁风真正在意的,会去做的,有可能选的,只有后者。至于单纯的拖住什么的,非他这等人物愿意做的。这一点,无论是宁风还是七夜,完全是傲骨天成,视天下英雄如无物。骄傲也好。狂狷也罢,便是如此。七夜并没有在这方面纠缠,转而道:“还有一点,我们即便是要对李慕白动手,也必须卡准时间。”宁风一听就明白了,颔首道:“那是我忽略了。”“我们要对他动手,必须是卡在我们觉得宗门援手将至的时候。”“不然打草惊蛇,李慕白完全有可能孤注一掷,提起启动灭世。”“那样的话,无论是从我方界域还是从宗门角度来说。我们都是罪人。”七夜无比赞同,用了一个体现两人心情。精准无比的说法:“丢不起这人!”宁风深以为然。七夜仿佛被他们两人无比协调的心气,跟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通的轻松激活,傲然道:“宁兄,这一局是你赢了,而且你刚刚的巨龙鲸化身个中玄奥,本公子都没有参透,但是……”宁风翻了翻白眼,在其刚开口时候,他就明白“但是”一定有,一转至少八千里,反正绝对不是前面意思就是了。果不其然。七夜继续说道:“论运气,我不如你。”宁风这回不仅仅是翻白眼了,而是只剩下白眼了:“得,这回成纯运气了。”他都觉得嘴巴痒痒,若不是两人马上要开始合作,不好太伤感情,他都想来一句评价:负犬之悲鸣。“可要是论经商,你不如我!”“可惜,时不与我啊。”宁风脸上,露出了古怪无比的神色,一边在脑子里面脑补了“时不利兮骓不逝”等等东西,一边在心里面补充了一句话:“那可未必得很!”现在不是争这些的时候,宁风难得地摆出一副“忍你”的神情,什么都没有说。七夜亦做此想,小小地宣泄了下后,正色道:“宁兄,此前,你做错了一件事情。”“做错一件事情?”宁风诧异,没有打断七夜说话,静静地听着。“现在,李慕白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七夜淡淡地,说出的却是一句可能大大影响到他们之后联手设局,准备坑杀了李慕白的行动。宁风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道:“要真是这样,我的确是错了。”对就是对,错便是错。对错无所谓,不敢认就是担当问题了。宁风自然不会连担当都没有,他直接接下了“对错”事,试探地问道:“夜公子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白潇潇?”他能想到,无非是夜探战船,与白潇潇一谈那事儿了。“不错!”七夜抱以肯定答案,不等宁风再问,解释道:“道理很简单,李慕白始终在监视着白潇潇。”“白潇潇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眼中。”“你与白潇潇的那一次见面,瞒得过所有人,却不可能瞒得过李慕白。”“此前他或许不知道你的存在,现在,你不是在暗处了。”宁风眉头皱成了“川”字,苦笑道:“幸好夜公子你点明,若是不然我以为在暗处,可事实上在暗处的是李慕白,那真是大事去矣。”力量不如人,布置的局面也是笑话,乐子就真的大了。纠缠过去没有意思,宁风的思路瞬间转到怎么利用这件事情上,比如让自己再次转入暗处。他沉吟了片刻,问道:“他在监视白潇潇,为什么?”宁风百思不得其解:“李慕白不信任白潇潇?!”这个结论,与之前判断,格格不入啊。李慕白何止是信任白潇潇,简直恨不得摒除一切可能导致白潇潇从他身边离去的可能性。这不是上位者对手下,是孤独者对另外一个孤独者,两个孤独症患者的知音之交。听到宁风的疑问。七夜的神色瞬间变得古怪无比。跟便秘了似的。宁风原本只是自言自语。习惯性地借此分析罢了,眼角余光扫到七夜神情,顿时仿佛明白了什么。两人的脸色,一起变得无比诡异了起来。“我猜的那样?”这是宁风打的哑谜。“就是那样。”七夜声音低得简直就像是把脑袋埋进了裤裆里面,再含糊着所言。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宁风瞬间浮想联翩了起来。他想到了红尘男女间,经常会发生的一幕幕。简单道来,就是不成熟的红尘男女们。他们在一起时候,哪怕再是感情深厚,因为对自己的不自信,或是患得患失心太重,往往会做出监事对方的行为。不管是偷窥**也好,跟踪监视也好,仿佛不如此,就无法得到心中的安定。可是,这样的作为,成熟者不取也。原因再简单没有了。这世上事,尤其是人与人之间关系。从来只能顺其自然,越是强求,越是容易出问题。最粗俗的说法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便随他去吧,难道还能拦着吗?既然如此,那样的作为,还有什么意义?李慕白便是此类!宁风想了又想,完全能理解七夜那种便秘般的表情是怎么来的,不过倒应该不是最惨的那一种。“李慕白的心灵完全是扭曲的。他最需要的是白潇潇给他支持,白潇潇是他的寄托,发展到极致,出现这种扭曲做法,倒也可以理解。”宁风说是这么说,但要是换成他自己,想到几乎等同于自身的存在,被一个男人天天盯视着,那种感觉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他在心中补充了一个最准确的形容:“还不如便秘呢!”“呼~”耽搁了好几息的时间,宁风和七夜两人齐齐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将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尽数从脑子里给扫了出去,整个人都轻快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撇开了这个话题不讲。嗯,太恶心。“那就得从长计议了。”宁风沉吟着,好半晌,再问道:“夜公子,你还有李慕白什么讯息吗?”“有!”七夜也结束了沉思,在刚刚的过程里,他把之前通过白潇潇之眼所见整理了一番,开口就是要害。“不是好消息。”他苦笑着,说道:“李慕白怕是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很多。”“怎么说?”宁风来了兴致,这些就是他最想从七夜身上得到的。七夜遥遥地指向此刻白潇潇所在战舰方向,也同样是魔神岛方向的天空,道:“宁兄刚刚不是提到了金斗吗?”“嗯?”宁风疑惑,那个金斗不是李慕白交给白潇潇,用以吸收魔土所用吗?怎么了?不等他问出来,七夜便继续道:“这可不是普通东西,它是李慕白手上最强宝物!”“这一点,就是白潇潇都不知道,我只是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自行判断出来的。”“在李慕白霞举飞升之前,他决计没有那东西;在他成为王座后,除了现在,它一直在李慕白手上把玩,须臾不曾离身。”宁风听着七夜压抑的声音,毫不费力地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来自殷墟!”“这是来自殷墟的宝物!”宁风想到殷墟可能的来历,想到那件宝物的形状,整个人都不好了。“总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件吧?”宁风觉得除了他自己,怕是七夜都不是很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多么的恐怖!“就算不是正品,仿品也够吓人了好不?!”宁风一个头两个大,又不好说他可能知道那件宝物的来历和作用、威能,解释不清楚嘛。七夜有些奇怪地看了宁风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