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入口处,陆家当代家主陆怀远,站了有一会功夫,饶是他定力超人,在见到大厅之中的异景之后,也是咋舌不已,待的看清来人,眉眼顿时一喜。当即朝着子风走了过来。陆怀远看似随意的一举,其中的深意却是耐人寻味,先不说天州其他势力有不少聚集于此,屠尽便是其中一人。这些人,显然在各自的家族中有着一席之地,但陆怀远偏偏先和子风这个后辈开口,其后才依次和场中人见礼。岂不是说子风在陆怀远心中要比其他人要重要的多,何况陆鸿生自称伯伯,有几分攀近的语气。跟在陆怀远身后,子风也认识,正是当初青云镇的陆鸿生,子明的外公。“子风见过陆伯还有陆爷爷,”一改之前的轻佻,子风向陆怀远还有身后的陆鸿生见礼道。身旁的白静然也随着子风问候。周围之人见此,纷纷退避开来,天州陆家家主的名号,并非是他们想要交谈就可以的,何况陆怀远此时的心思似乎皆在武子风身上,和他们无关,但是刚才的那宝石,宝石……唉,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笑着指着旁边的一座玄晶山,“子风,你是要把‘天上rén间’买下来吗?这我可不卖啊。”‘天上rén间’正是陆家的产业,也唯有陆家才会这般财大气粗。“禀家主,子风公子想买的是那一枚‘玉髓’。”身后的少女见到子风和陆家家主这般熟悉,不禁一愣。“让伯伯见笑了,小子不知这里是陆家的产业,不然也不会胡闹了。”一挥手,视线中的玄晶转瞬消失无踪,子风笑着,刚才不过是想压一压屠尽的嚣张气焰。“哪里,来啊,把那枚‘玉髓’包起来,就当我这个做伯伯的,给子风的见面礼。”闻言,白怀远当即吩咐道,如果那枚‘玉髓’能够换的子风的好感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实在的买卖。尚徘徊在周遭的人,被陆怀远的手笔惊住了,一千万玄石,说送出去,就送出去。没有矫情,子风默不作声,表示收下,而后随着陆怀远走到大厅中央的座椅上,坐下身来。“闹,你小子闹的还少,将青云镇折腾个底朝天,现在天州也被你搅成这样,你呀,到哪里不要闹上一番?”尽管当着陆怀远的面,陆鸿生依然无所忌惮,应是受到天州陆家极大的倚重。“对了,静然,听说白家昨晚受到袭杀,到底怎么回事?”陆怀远坐直身子,神情略微紧张的询问道。陆家和白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着白家,陆家从‘武家符店’中收获颇丰,可不想就此终结。气氛一时凝重下来,叹息一声,白静然将昨曰的事情缓缓道来,站在身后的寒凝脸上尽是黯然之色……陆怀远静静的听着,目光却望着子风,那沉思的神色,心中掠过一丝疑惑,“好在白家众人安好,这还要多亏子风,对于昨晚的事,子风你怎么看?”子风和陆怀远对视了几息,而后摇了摇头,“昨晚虽斩杀不少人,但那些人皆是临时组建,被雇佣而来,有用的信息并不多,武家已经派人去查探,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到一些东西。”其实,当初子风不过是骗一骗武飞鸣而已,难道仅仅因为自己的一些猜测,就否定陆家行凶的可能吗?子风不过是怕,以武飞鸣的火爆的姓格,会打草惊蛇,到时候,真相会更加扑朔迷离。“不必心忧,至少有几个信息已经知道,第一,来人突袭白家,并非是为财,不是财,就好办,这样说来便是天州人所为。第二,凶手内讧,几人死在自己人刀下,可以这么讲,即使事成,幕后主谋也不会留那几人的姓命,试着到地下佣兵工会入手,事成之后弃人姓命,多是出自那里。至于凶手,还需要一些证据才好,不过现在不急,一切终有定论,我已经派人赶往白家,帮忙料理一些事情。”从白静然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的东西竟不比子风亲身经历少上分毫,陆怀远,当真是可怕。其实更深层次的东西,陆怀远并没有讲,便是偷袭之人很有可能是假借图财这层外衣,从白家入手,实则针对之人是陆家!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在天州声名鹊起的正是陆家和白家的联手的产业,陆怀远不担忧是不可能的。只是在他的观察下,对面的子风面色平静,呼吸舒缓,没有丝毫异样。若是真被猜中,陆怀远倒是不担心白家的误解,但是怕对面的少年……白静然点着头,将陆怀远的分析滴水不漏的记在心里,想着回去要告诉奶奶。正在几人商谈间,耳边忽而传来一声惊呼声,“白家受到袭击了?那可真是不幸啊,伤亡怎么样?白恩成怎么样了?”屠尽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驻足询问,只是这语气听到耳中是这样的刺耳。白恩成怎么说也是长他屠尽一辈,却被直呼其名。淡淡一笑,“不劳二爷费心,伤亡当然没有武家大比时,屠家的伤亡重。”既然屠尽要自取其辱,子风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陆怀远没有插嘴,只是看着二子口中一直赞叹不绝的少年。“哈哈,那就好,对了不知道前些时候,天州古道上有没有发生截杀的事情,若是如此,伤亡可是惨重了。”屠尽唏嘘着,抿着口中的美酒,目光却盯着子风。前些时候,正是青云镇武家返回青云镇之时,而天州古道无疑是必经之路,截杀正是暗示当初死在屠家手下的武家人一事。陆鸿生心头不由一紧,少年本是轻狂,子风不好惹,屠尽也不是善茬。何况子风现在还年轻,屠尽怎么说也是武王之境,若是,若是……想着目光不由望向陆怀远,希望他适时的缓解一下气氛。不想子风此刻却站起身来,一段话饱蘸杀气,“若是有人敢截杀,我不介意屠尽他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