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这几天会在店铺里虚度的谢斌，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了一笔大买卖。这次的客户不是别人，正是才在谢斌这里花了差不多两个亿的丁怀月。“谢老弟，江湖救急，哥哥我赶时间，可不可以在三天内弄一件拜寿主题的物件出来？”丁怀月一见到谢斌，什么话也不多说，直接开口问道，显然这事比较急。谢斌也没打听他的私事，点点头道：“只要有材料，要求不是非常高，三天差不多。”“能达到你的正常水平就行，当然，尽可能的越精致越好，可以不？”丁怀月急切的问道。谢斌看丁怀月的神情比较重，也没多寒暄，直接解释道：“看你的要求了，什么尺寸，什么料子。”丁怀月果然是有钱人，这底气十足，“尽管用你最好的料子，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做好的东西来，钱无所谓。”谢斌暗笑，这不是送上门来让自己宰割吗？简直就差往脸上贴一张纸条“人傻钱多速宰！”不过谢斌自己有分寸，什么样人什么样的东西该要多少钱，都有着他自己的把握。稍微让丁怀月出点血无所谓，要是真的狮子大开口的狠狠来一刀，丁怀月保准会反咬一口，真以为这人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和气好相处？要是好好相处无所谓，可绝对不会允许你真把他当傻子宰。所以谢斌略一沉思，正色道：“好料子是有，顶级的帝王绿，冰种春带彩，冰种的黄杨绿都有，丁老板要什么样的？还有题材怎么选？”丁怀月听谢斌这么说，稍微松口气，“一老爷子过寿，你觉得什么题材比较好？”谢斌笑笑，“一般人过寿，自然是五福捧寿或者喜庆长寿之类的传统题材比较好，当然，要是老爷子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也可以做一些调整，还有老爷子身份或者职业等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有时候那些方面的细节也要考虑到。”“嗯，老爷子曾经是标准的中央大员，现在退下来了，不过他的儿子马上要上去了，上次的太师少师摆件就是送给他儿子，”丁怀月说着叹口气，“消息来得晚了，没注意到老爷子的寿辰来的这么快。”丁怀月有点丧气，似乎为自己没能提前打探到那位老爷子的寿辰有些懊恼，这让谢斌暗暗冷笑，这些商人们一个劲的想方设法要勾搭上那些有分量的大人物，好从中牟利。别看丁怀月一下子送出去数百万数千万甚至更多，可是要是真跟那位打好关系，这其中的好处简直没法说，要是能走的更亲近一些，丁怀月送出去的这点东西，真算不得什么，连成本都不算。这些大地产商们，每年光是上下打点银行政斧和有关机构，花的钱也不止这点。而为了能跟那些大人物搭上关系，这些商人们是无所不用其极，老爷子过寿这样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丁怀月直到现在才想到准备礼物，确实是有些晚了，三天时间，即便是谢斌能赶制出来，肯定也有一些想不周到的地方。毕竟做一件好东西，一般来说光是造型的设计和布局所花费的时间不止三天。丁怀月懊恼着，突然一拍大腿，“对了，那老爷子喜欢猴子，嗯，没错，老爷子家里甚至养着好几只猴子，每年还要到峨眉山去看猴子，可不可以以这个为题材？”谢斌一愣，“可以，要不弄个群猴拜寿？谐音是‘群侯拜寿’，怎么样？”“群侯？”丁怀月摸摸下巴，思量一会儿道：“群侯就免了，我一个小商人，哪里能称得上‘侯’？一只猴子拜寿可以不？”谢斌笑道：“一只也可以，不过那样的话，对丁老板你面子有损啊，嗯，可以设计一只小猴子给老猴子拜寿，但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显得丁老板你辈分太低了？这个就不必要了吧？”丁怀月摆摆手，叹口气道：“唉，谢老弟，你是不知道啊，干哥哥我这一行的，见了当官的都得当孙子呢，一只小猴子算得了什么？”谢斌看丁怀月这么说，心里也是有些叹气，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确实是有些不容易。不管他们办事的手段如何，终归是付出过很多。都只看到他们当爷的光辉，也不知道他们当孙子时的窘迫。话说人生下来，不见得谁就比谁要低一等，可有的人成了人上人，有的人却只是别人的垫脚石，其实要说起根源来，还是付出的不够多。就像前两年弄得沸沸扬扬的“湿漉漉”小姐，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怎么评价，人家的物质生活最起码有了非常大的改善。不管她风评如何，人家过上了好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是真要让大家都沿着她的路子出名，有几个人能做到？虽然方式有待商榷，但是人家也是付出了，而且付出的还很多。不信的话你也试试？估计光是某些卫道士的批评就足以让你退避三舍。不过谢斌自然不会对丁怀月真说什么同情的话，事实上，谢斌对丁怀月这样的大商人，还是缺乏一定的好感。丁怀月一直老弟老弟的叫着，谢斌却一直称呼丁老板。丁怀月不在意，谢斌也就这么称呼着，“丁老板，那我先画个草图，你看看效果如何，把大概造型定下来之后，我直接动手，怎么样？”丁怀月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看到谢斌画出来的几张草图之后，连连称赞：“谢老弟厉害，这东西信手拈来，简直绝了，就它了。”谢斌嘿嘿一笑，没再说话。其实他画图的本事真不算什么，只能糊弄一下丁怀月这样的外行而已，连刘一菲这个业余的作图人都比不了。不过让丁怀月看明白自己要做的物件是什么样子，这就足够了。看丁怀月选好图样，谢斌笑道：“既然定下来了，那我就不招待丁老板了，你先忙，三天后的这个时候过来拿东西就行，怎么样？”丁怀月赶紧点头，“你忙，你忙，我就在不远处的蓝月酒店住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随叫随到。”谢斌也不跟丁怀月客气，三天的时间要做一件精品物件，这难度可不小，尤其是这还是翡翠物件。要是换成其他的玉雕师傅们，估计就是好几个三天也做不出来，这还是他们用机器抛光的结果。直接将店门关上，留了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谢斌往自己的厂子里跑了一趟，选来选去挑选了一块春带彩的料子。这料子主要就是留着做摆件用的，块头不小，跟一十九寸电视机差不多大小，重五十斤多。别看这块料子只是冰种，但因为是双色，个头又这么大，而且底子很干净，这价值自然也不菲。不说雕刻出来以后，就是现在拿出去，卖个三五千万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而谢斌自然不会这么便宜的就卖出去，他弄这些料子主要是供自己雕刻练习手艺的。这手艺是怎么涨上来的？就是这一件又一件的作品中慢慢涨上来的。那有人说了，那你买一堆废料回来，天天练习不同样也能涨手艺吗？其实用废料练习手艺，那只是入门阶段需要的。到了一定程度，用废料练习对手艺的长进几乎没什么用处了，说不定因为天天用一种料子在哪里枯燥的联系，反而会让手艺变的僵化。在创作一件作品时，用高档料子和用废料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而且因为这高档料子的造型以及创意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对手艺人的好处不言而喻。你总不会在用废料练习手艺的时候也精心设计一张图纸吧？一次两次行，你能每次都那样？拿着料子回到自己的别墅，把兜兜和豆豆都安顿好，谢斌这才开始动手。话说邹欣彤离开的时候，可是把她的豆豆托付给谢斌了，本想着能让豆豆过两天舒服曰子，谁知道又碰上了这事。谢斌一忙起来，没白天没黑夜的，豆豆跟兜兜肯定不会有什么舒服曰子过了，最起码吃饭时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准时的一天三顿。对着自己胡乱涂鸦的草稿纸比划了一会儿，然后在翡翠原石上画了一些简单的线条，把心目中的布局给简单的安排好，然后才开始慢慢考虑稍微细致一些的情况。其实真要说起来，光是动手雕刻真花不了太长的时间，有一个白天的时间足够了，可是在布局上，却要事先考虑周到。这可不是做木雕，弄坏了随手换个，也没有人催。可现在先不说丁怀月在一旁等着呢，就是这翡翠的价值就真的浪费不起，而且还会打乱谢斌原本的布局。从新设计是绝对来不及的，勉强修改也无法做到尽善尽美，只能应付差事而已。因此，在动刀之前，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清楚，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不过好在这块料子的尺寸跟谢斌预算的没有太大差别，只要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不需要切掉太多。不过按照谢斌的手法来雕刻，过程中被掏掉一些玉肉这是避免不了的，谁让谢斌会以这种风格成名呢？不过这些掏出来的料子，只要不是碎末，还是可以加工成小珠子或者戒面之类的首饰，并不算太过浪费。（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