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阳宜”见到这名光头老者的出现,秦羽泽双眸一凛,一丝若有若无的森冷杀机悄然流露,嘴角处,也是泛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笑容,“还真是冤家路窄,我正愁要不要去地狱门找你呢,沒想到你自己却先送上门來。”“秦羽泽,我也沒想到,时隔三十几年,你这老怪物也会重现天灵大陆。”血阳宜眉头一挑,诡异一笑道,“怎么,想找我寻仇吗,既然当年我能揍的你像败家之犬一样狼狈而逃,现在一样也可以。”“哼,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三十几年前的我吗。”秦羽泽冷笑不止道,“这些年來我专心潜修,无时无刻不在为找你雪耻而做准备,今天,我就要当着天灵大陆所有大小宗派的面,把你揍的像哈巴狗一样跪地求饶。”“是吗。”血阳宜毫不在意的摊了摊手道,“如果你想,我随时奉陪。”“公子,就让属下出手与之一战吧。”秦羽泽朝着卓天钊一拱手,态度坚决,“秦叔,凡事不要太逞强,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果你一败,我们今天就危矣。”卓天钊眉头一皱,也有不太赞同,“咦,秦羽泽,我还以为你跟卓天只是相互合作的关系,沒想到你竟成了他的手下,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血阳宜笑了笑调侃道,“血阳宜,你少挑拨离间,我愿意跟谁就跟谁,关你鸟事。”血阳宜的目的相当的明显,秦羽泽如何会看不出來,“秦叔,今日情况特殊,你就先忍忍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卓天钊拍了拍秦羽泽肩膀,随即淡漠的目光便投到了血阳宜的身上,“老头,如果不想你地狱门出现更多伤亡的话,我奉劝你还是中止这场婚礼并取消与天孤阁的这场婚约吧。”“小子,我看你是脑子秀逗了吧。”血阳宜眸中杀机一闪而逝,“你们杀了我地狱门这么多高手不说,还要我取消婚约,我要是听你的,那我地狱门的脸又要往哪摆。”“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钰柔根本就不喜欢血无情,你强迫他们两个在一起,到最后,两人都不会有幸福的不是。”卓天钊摊了摊手笑道,“要不然,就依钰柔的心愿走,看她愿意跟谁就跟谁,如果她选择血无情,我立刻向你们赔礼道歉,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如何。”“哼,自古以來,婚姻讲究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情与钰柔从小时候订婚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幸福就已经由不得自己做主。”血阳宜冷哼一声道,“所以,你也少跟我來这套。”“就算真的如此,按照当初的婚约,他们两个也该在两年之后完婚吧,你现在就逼迫他们成亲,貌似也不合规矩吧。”卓天钊耸了耸肩膀轻笑道,“提不提前完婚,是他们地狱门与天孤阁两家的事情,由不得你这么外人來说三道四吧。”秦天罡忍不住插口道,“是啊,所以你就乖乖闭嘴,说什么三,道什么四。”卓天钊不屑的扫了秦天罡一眼,轻描淡写道,“你”卓天钊此言一出,秦天罡不由的一阵气结,“怎么,不爽吗,有种就单挑嘛,你堂堂一教之主,难不成还会怕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不成。”卓天钊反讽道,“好,单挑就单挑,我早就想杀了你來为我黑龙教死在你手中的亡魂超度。”卓天钊如此轻蔑的语气跟态度,顿时让得秦天罡陷入暴走边缘,澎湃的水浪夹杂着滔天的黑雾如翻腾的洪水一般自其体内呼啸而出,一时间,空间震荡,可怕的魂压弥漫开來,顿时令暗血广场上一些实力稍弱之人身子一沉,好似被压上了一块万斤巨石,“秦世侄,稍安勿躁。”这时,血阳宜却是无视秦天罡周身波荡的能量涟漪,悄然浮现在其身边,随即一掌按上他的肩膀,将那些个外泄的能量硬生生压缩回了秦天罡的体内,“血世伯,你”秦天罡脸色一变,不解的撇头看向血阳宜,“这小子的实力我也有所耳闻,你先别动气,不然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血阳宜先是朝着秦天罡轻轻摇了摇头,而后目光冷冷的投射到卓天钊的身上,“小子,你到底想怎么样,划出道來吧。”“很简单,我要你直接取消掉与天孤阁的婚约亦或者将这场婚礼押后两年再举行,不然的话,我就只能强行带走钰柔了,如果你们非得要阻拦,那也沒什么好说的,战吧,看谁笑到最后。”卓天钊双眸微眯,态度决然,“我卓天是个亡命徒,不过孑然一身,烂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不过我倒是很有信心,在我们全军覆沒之前,一定能让你们整个地狱门几千号人一起给我们陪葬,到时候,我看你如何向你们地狱门地下的列祖列宗交代。”“小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血阳宜双拳紧握,青筋爆绽,显然在强行按捺心中暴动的杀机,“威胁,你就当这是威胁吧。”卓天钊说着顿了顿,随即嘴角诡异的泛起一抹狰狞的冷笑,“因为我知道,你赌不起。”“我血阳宜生平最恨的,就是被别人威胁,你说我不敢对你们出手吧,好,那我就偏偏动给你看。”轰,随着血阳宜的暴喝声落下,其浑浊的双眸陡然迸射出两道宛如实质般的冰冷精光,随即其右手弯曲成爪轰然探出,一只数十丈庞大的岩质巨手,便是雷霆般抓向数百米外的卓天钊,“雕虫小技,咦。”原本,秦羽泽是打算主动出手替卓天钊接下这一招的,但沒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却有着另一道白色身影,抢先挡在了卓天钊身前,呼哧,空间猛然凹陷,白色身影一拳轰出,一道数十丈庞大的火系拳影便是直直的轰上了岩质巨手的手心,咔咔嘭,一道道狰狞的裂缝好似蜘蛛网般自岩质巨手上蔓延开來,随即轰然爆裂,刹那间,漫天的火焰夹杂着无数凌厉的碎石宛如烟花般四散下天际,逼的下方诸方高手纷纷运起能量护盾相抗,只不过人的问題不大,但那上百桌的酒席,却是被砸了个支离破碎,烈焰腾腾,“铁日凡,你想包庇他吗。”面色疯狂的盯着拦在卓天钊身前的白色身影,血阳宜咬牙切齿,宛若疯魔,“阳宜兄,卓天怎么说也只是一名小辈,他说的话虽然有些过分,但你大人有大量,又何必要跟他一般见识。”铁日凡目光轻轻扫了一眼下方一片狼藉的暗血广场,淡淡一笑道,“看样子,今天这场婚礼是无论如何也办不成了,依我之见,不妨双方各退一步,暂且将这场婚事押后,与大家都有好处。”说实话,铁日凡其实也并不怎么想趟这趟浑水,但他先前已经开罪黑龙教,地狱门与冰河谷这三家顶级宗派,他们邪云殿与卓天钊之间,早已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蚱蜢,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希望卓天钊有事,否则他们邪云殿将來的日子,恐怕会很难过,卓天钊七人的实力虽然不弱,但地狱门他们毕竟人多势众,如果双方一旦全面开战而他又坐视不管的话,卓天钊一方必然会落入下风,再加上一旁还有幽蟒谷,龙纹宗这几家见风使舵的顶级宗派在,要是见到形势倒向地狱门一方,他们必然会为讨好后者还暗中放冷箭,到时候,卓天钊他们必败无疑,甚至有可能会全军覆沒,所以当下的形势,已经容不得他铁日凡不出面,“哼,铁日凡,这件事又不是发生在你邪云殿头上,你说的当然轻巧。”血阳宜神色冷漠,“让开吧,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好吧,反正我们两个也有好些年沒有较量过了,我也不建议陪你玩玩。”铁日凡脸色一寒,完全沒有要让开的意思,“好,既然如此,我希望你不要后悔。”轰隆隆,血阳宜阴冷的话音刚刚落下,其方圆数百米内的空间突然猛烈的震动起來,而随着其右手轻轻舞动间,天地间大量的土系元素纷纷自空气中抽离,迅速往着血阳宜掌中汇聚,“你们几个,先退开吧。”铁日凡冷冷的回头扫了卓天钊几人一眼,随即其四周围的气流也是以他身体为中心骤然收缩,一层淡淡的火焰自体表萦绕而起,铁日凡气势如火箭般上升,一瞬间,两股无比强大的气势在半空中撞击在一起,全场数千人几乎同时屏住呼吸,两大高阶巅峰魂帝高手的对撞,这绝对是一场罕见的世纪性决斗,“爷爷,等等。”然而就在这时,下方却是突然窜上一道壮硕的身影拦在血阳宜身前,而随着这道身影的出现,血阳宜与铁日凡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也随之一弱,“无情,你上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