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户拉扯完窗帘的张庆依旧是笑眯眯的,只是扭头见到了周卫国的眼神已经怒出了不满和怒火,她开口无辜道;“没有啊,你不是说河对面并不安全,我怎么会过去呢。” 没过去? 周卫国指了下有些油腻的报纸;“没有过去你怎么来的这个?” 这是日军的军报,上面是用日军那边的文字写的,甚至还配上了一些指挥官和士兵的行军图,这是租界,日军的宣传报怎么会出现这呢。 说张庆没过去,怎么能让人相信。 张庆盯了下那一滩油脂沾染的报纸后恍然大悟明白了周卫国生气的缘由。 她伸出手指了下;“哦,你说这个啊,这不是我回来的时候,担心你饿了一天的肚子,所以在一个果子摊哪里给你买的嘛,他们小商贩本就是到处游走的,这东西应该是日军免费发放的,有很多,他们拿来装东西了呗。” 这倒是,周卫国恢复了平静又见张庆有些委屈的小表情后一脸诚恳;“是我错怪你了,给你赔罪。” 张庆噗呲笑了下起身;“行了,你稍微吃点垫一垫肚子吧,我去做点饭。” 两个油果子本就没有多少,周卫国连一个半饱都没有,只能是等待吃的,无聊的他就拿起了报纸,看看这日军又是如何吹嘘他们胜利。 油菜的清香让周卫国张望了下厨房,看着那已经退下外衣露出白色衬衫的张庆,周卫国咽下了口唾沫又一次翻开了另外一面。 不要脸,116阵地也就是自己一个营外加上友军一个师,居然大言不惭的说歼灭我军两万多人。 真是能吹,整个阵地也没一万人呢,还两万人。 看来这吹牛皮来鼓舞士气,是从古至今,不管是谁,都是会使用的一种手段啊。 周卫国冷哼了声翻开了另外一面。 前面依旧是吹嘘如何如何厉害,敌人望风而逃的东西。而正当他打算丢了这玩意,但是右侧的标题栏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是这上面已经让油脂遮挡,这本又是油墨制作的报纸,就看不清内容了。 仔细的看,还是模糊,周卫国想了下起身走到张庆跟前;“张庆。” 忙碌中的张庆没回头,只是嗯了声。 周卫国将油腻的报纸往前递了下;“你看,你能不能在去给我找一份干净的报纸啊,我来做饭。” 张庆扭头看了看周卫国手中的报有些诧异的伸出手指了下;“你看得懂?” 周卫国不否认的点头;“嗯,我曾经在那边留学,看得懂。” 张庆将勺子递给了周卫国穿戴好衣服;“那我去给你弄。”她走了两步,又想到什么提醒;“如果不会,还是等我回来吧。” 也就是出去不到十分钟, 周卫国才将菜给端到了桌子上,张庆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将手中的卷起来的报纸递上;“给你。” 周卫国谢过了张庆指了下厨房:“fai菜好了,饭要等一会。”说完。他就翻开了那一页 张庆脱下了外套挂在了不远处的衣架后来到周卫国坐下等候着周卫国看报纸,她不知道是什么消息,能够让周卫国的脸色从兴奋变得平静,从平静变成了一整不解,在从不解转换成为了笑意。 “找死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如此打着灯笼找死的,我他么还是第一次见。”周卫国啪的一下放下了报纸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抬眼他见张庆坐在对面,他尴尬一笑:“忘记了你还在这,骂人了,抱歉了。” “你这说找死,说谁呢?”张庆又不是第一次听周卫国骂人,阵地上骂的时候比这还凶狠呢,她只是好奇周卫国说的什么。 周卫国将报纸d往前伸出;“你自己看看。”张庆没有伸出手接报纸,明白过来的周卫国拍了下额头;“我忘记了,你看不懂。” 周卫国将报纸那指了下;“日军大本营,参谋本部高级参谋东久一郡王将在三日后,在为位于虹口外的女子中学的操场上,犒劳慰问参战日军士兵。” 张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好片刻道;“日军是不是疯了啊,皇亲国戚啊,这上海的战斗好像没结束吧,这个时候让个什么东什么玩意的郡王来慰问,这不是找死呢,在说嘛,不一定要郡王啊,随意来一个不行。” 随便来一个。 那差别就大了,如果来一个高级的官员不是不可以,但是意义不一样,但是皇族的人来,那也就意味着他不但是代表了军队,同时也是代表了他们那个已经被神话成为了神的陛下。 至于这缘由,周卫国估计,开战前夕,日军高层叫嚣三个月内灭亡了这边,却不想,就上海巴掌大的一个地方,就打了三个来月。 这脸打的可真不是一般的疼,啪啪的抽了日军的脸面。来人进行慰问,一也是为了鼓舞鼓舞日军的士气,第二恐怕也是应对一下国际方面。 说白了,就是来将掉落在地上被自己踩踏了好几脚的脸皮,至于动乱,他们也考虑到了,虹口当时虽然在开战初期遭遇了猛烈的进攻,但是没有多久,战斗就往内地方向推进,这女子中学也就平静下来了并且处于日军控制中。 “来其他人味道就不一样了,来一个郡王是最合适的。如果来一个不是皇室的人,他们的目的达不到。”周卫国说明了这其中缘由后走到了才窗户前,他想拉开那灰蒙蒙的遮挡窗户的布,不过想了下的他还是停下后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再次拿起了那份报纸。 张庆见周卫国那认真的模样,等他将报纸放下后,她双手放在案桌上拖住了自己的下巴盯住了周卫国;“你打算干什么?” 干什么? 周卫国将报纸放在了边上轻微敲打着案桌好一会,才将目光看了下一脸笑意盯着自自己的张庆, 片刻,他看向了这有些暗黄色的灯光双手枕住自己的后脑露出冷笑;“既然来了嘛,那就不要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