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卫忠从外头回来,福妃娘娘和五皇子妃也都歇了午睡起来,正坐着吃茶说话。
卫忠进来请了安,说:“回主子,奴才去找了孟公公,假借着寻他吃酒,套了话出来。”
福妃闻言把手里的茶盏放下,问道:“他怎么说?”
“孟公公说那日他奉了太妃娘娘之命出宫去给五皇子妃送菩提手串,半路遇上了熟人,非拉着他到旁边的茶社去喝碗茶说两句话。
孟公公实在拗不过就去了,他说那人便是二皇子府里的管家,找他倒也没什么别的事,不过是略略打听了一下太妃过寿采买的事宜。”卫忠如实说道,“我瞧着孟公公也是不知情的,他倒没什么疑心,因为平日里我们也常遇见这样的事。”
宫里的管事太监们和外头皇子公主府里的管家平日里都有结交,别说是坐下来喝杯茶,便是去酒楼歌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二皇子府的人?”福妃的眉头压得很低,“此外没再遇见别人了吗?”
“应该是没有了。”卫忠说,“孟公公显然不知道这手串有问题,这事也不好叫他知道,所以奴才也没跟他说。”
“你不说是对的,这件事的确不宜声张。”福妃道,“假设就是他们的人干的,也断然不会承认。”
“依奴婢说就是他们的人干的,二皇子妃早就对咱们这边不满了。”淡月在一旁忍不住开口,“找咱们的麻烦也不止一回了。
他们就是怕五皇子妃怀的是皇长孙,才会想出这歹毒的法子。
便是娘娘责怪我没规矩,奴婢也是要说的,怕上一回那马车的事就是他们动的手脚,否则哪有那么巧的事。”
蓝凝沉默不语,这两次事都足够让她胆战心惊了。
她的双手放在小腹上,心中五味杂陈。
马飞燕的为人众人都是清楚的,若说她心慈手软,这世上就没有狠毒的人了。
“姮照,这件事你怎么看?”福妃沉吟了半晌,开口问薛姮照。
薛姮照微微敛眉,只说了一句:“奴婢觉得淡月姐姐怀疑得很合理。”
福妃又沉默了片刻,方才叹了口气说:“咱们是树欲静,风不止。
这件事想要真正查实并非易事,弄不好还会被倒打一耙说咱们诬陷。
马家的锋芒太盛,二皇子又与皇后极为亲近,更兼着还有颖妃。
可谓牵一人动全局,真要闹到一定地步,是不会有人为我们主张的。
与其那样倒不如忍了,以后凡事小心提防。”
蓝凝自然知道福妃为难,忙宽慰道:“母妃不必为此过于忧虑,儿媳以后处处小心就是。
好在这两次灾祸都躲了过去,且如今已然知道有人要对我不利,防范起来也更容易。”
马姚两家的势力无论是在前朝还是后宫都太大了,想要与之硬碰硬,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你们跟着五皇子妃的人从今以后要格外细心谨慎,无论是入口的东西还是平常使用的物品,凡是能接触到你们主子的,都要多加一百个小心。”福妃叮嘱道。
紫烟和芳年连忙答应。
皇家的明争暗斗永远没有完结的时候,历来如此。
随后福妃又命人找出一串菩提珠来给蓝凝,那一个命人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