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一说,皇后果然大怒,高声问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若真的会,哪至于想不起来?!明明就是你平日里偷懒惯了,到了要真章的时候,就全然不顶用了。”
梁景连忙过来劝皇后:“娘娘息怒,太子今日想来是有些身体不适才会如此,陛下也不会多加怪罪的。”
“还要怎么怪罪呢?!”每当这个时候,皇后谁的话也听不进去,“难道要等到皇上下旨削了他的太子?”
“娘娘言重了,哪至于如此?”梁景说道,“事情远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回头太子向陛下赔罪。陛下必然还会再考其他的学问,咱们提前叫少保他们都准备好了,不会出错的。”
“枉我的一颗心,从怀上他起就为他殚精竭虑。”皇后哭道,“他怎么就这么不中用?!”
“太子已经很好了,可毕竟还年幼,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天底下哪有人不犯错的?即便是圣人也做不到啊。”梁景一边劝皇后,一边还要为太子宽心,这样的话在谁听来都无异于往心上扎刀子。
“你快走吧!离了我眼前我还能心净些。”皇后看着太子,心中五味杂陈。
想她姚紫云是何等的要强能干,怎么偏偏生出这么不中用的东西来!
但她也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会让太子伤心。
可那也是想让他知耻而后勇,横下一条心,有什么做不成的?
太子狼狈地离开了荣华宫,但依然能听得到身后茶盏碎裂的声音。
不用说,母后最喜欢的发泄方式便是摔东西。这一次,又不知道有多少茶盏摆件遭了殃。
这里姚紫云连摔带砸了一大气,将心中的恼怒发泄出来不少。
梁景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搀扶着她到里间去,命人把外头打扫干净。
“娘娘放心,这件事小的去办,保证不会让皇上对太子存有芥蒂就是了。”梁景向皇后打保票。
“你真的能做到,那就尽快。”皇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金家的事,你觉得是谁在背后搞鬼?”
“有可能是福妃那边,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梁景说道,“但都无妨,二皇子始终是咱们手里的棋。自古夫为妻纲,金家的女儿嫁过来也做不得二皇子的主就是了。”
“明日把二皇子叫过来,我要当面敲打他几句。”皇后说,“该不会是福妃想要借机把二皇子拉拢到她那边去吧?真要是这样,那可就是痴心妄想了。”
“二皇子的命门是他的生母姜才人,别人不清楚,他自己是清楚的。”梁景说,“我倒觉得这么做的人只是想让咱们对二皇子怀有戒心,借以削弱皇后娘娘您的势力。”
“那更是打错算盘了,本来我也没有对二皇子抱多大的信任。”皇后忽然笑了一下,“这个福妃越发不能留了。”
梁景随后去找到了徐少保等人,让他们务必将孟子一书,重新给太子讲解清楚。
一定要条分缕析,让太子真正明白,且无论怎么问都能对答如流。
在梁景看来,一次没有答上皇上的问题,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只要回头查缺补漏,依然可以挽回。
他又请商启言帮忙,在皇上面前替太子争取了机会。
果然过了七八天后,皇上又来到了荣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