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水,奔流不息。
一晃,一月过去。
淅淅沥沥,今天上午下起了小雨,牛毛细雨,眺望远方整个上海区域雨蒙蒙。
街道上的人们小跑着躲雨,一对夫妻撑着油布伞,油布伞下,几岁大的幼童坐在父亲强有力的手臂上,胖乎乎的小手抱着父亲脖子,一双灵动,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油布伞挡在外的细雨。
楼上,午后咖啡馆二楼,窗边,钱文靠坐在那里,看着街道,默默无声。
“想什么呢?”
于曼丽从身后走来,手里拿着一串洗好,挂着晶莹水滴的葡萄,芊芊细手摘下一颗葡萄,放入红唇。
钱文没有回头,还是半斜靠着窗边,看着窗外的细风细雨与匆匆而过的人们。
“胡思乱想。”
于曼丽眨巴眨巴漂亮的眼睛,歪着脑袋,胡思乱想?之后也没追问,而是摘了颗葡萄塞钱文嘴里,同时说道,“张季珣死了,死在了自己家门口,被乱枪打死。”
“张季珣?北区分局的张季珣警长?”
钱文咀嚼着,扭头看向于曼丽,诧异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季珣刚刚被咱们秘密策反还没一周吧?”
于曼丽点了点头,自己吃了颗葡萄,又喂了钱文一颗,呜囔道,“嗯,是的。”
“知道是谁干的么?”钱文问道。
张季珣可是他发展的暗线,一次都还没启用过呢,这就割了?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第三个。
一个伪政府办公厅电讯科的副处长,一个铁路运输监督管理司的科长,再就是张季珣这个刚刚发展的警长了。”
钱文揉了揉眉心,头痛道,“再这么下去,咱们好不容易发展的人,都得死光。”
于曼丽捂嘴轻笑道,“谁让你发展的都是叛国投敌的汉奸走狗,都是眼中钉肉中刺。”
“谁让他们骨头软,好威胁呢。”钱文耸耸肩道。
这些人,不用猜就知道是被锄奸了。
有着‘一招鲜吃遍天’,‘金钱开道’,‘合成物’这三板斧,上海各个部门,行业,帮派,都有钱文的人,死上一两个,除了让钱文微微一惊,也就认倒霉了。
只是他这边被割的有些频繁啊,钱文也甚是好奇,这是哪方过路神仙得着他羊毛使劲薅。
之后钱文问道,“有弄清是那边的人干的么?”
地下党?军统?
“我已经调查了,76号内线传来消息,说最近有一个叫毒蝎的军统特工小组活动频繁。
应该是他们锄的奸。”
“毒蝎?”
本还有些散漫的钱文,哗的一下站起,惊醒,心中震惊的盯向于曼丽。
再次认真确定道,“毒蝎?毒药的毒,蝎子的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