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程则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是陛下根本就不相信我吧……如今随着林世伯的离世,朝廷大部分官员都以中书令马首是瞻,像我这样与中书令攀不上关系之人,便只能听从调遣了。”
林京墨听后明白,这陆非程话中与中书令攀上关系之人,似乎另有所指……
陆非程继续说道:“况且对于陛下来说,他已经不再相信陆非程,倘若能趁此机会将陆家军分裂开来,也是件好事……”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京墨,继续道:“妹妹不是外人,也不怕与妹妹直说,如今想来,当初妹妹所说的话也许是真的,爹爹或许并没有参与北境粮草一案,反倒是被陷害而亡也是有可能的。”
林京墨赶忙点了点头,说道:“那两页纸我曾见过所见,基本可以排除陆伯伯。”
陆非程赶忙又问:“那两页纸现在何处妹妹知道吗?”
见林京墨没有说话,有些心虚的垂下了头,陆非程就从中明白了一二分。
于是他问道:“莫非是商时序?”
林京墨没有回答。
陆非程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道:“我早就看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了,他居心不良,去到北境的那段时间,每日不停地看账本,却什么都不跟我爹说。而且我听说他是中书令陈缅正的义子?”
林京墨点了点头回道:“是的。”
“这就对了,说不准我爹就是被他害死的!”说道激动之处,陆非程站了起来,猛的向一旁的花几上打了一拳,鲜血立刻从拳头渗出。
“非程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林京墨赶忙起身去看他的伤势,发现他的手出了血,随即取出随身带着的帕子绑在了陆非程的伤处。
陆非程见她如此关心自己,一刹那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林京墨心里还有他,悲的是自己早已没有资格得到她的关心……
一时间,后悔与矛盾交织,陆非程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墨儿,商时序为何要将你送出京城?”
“是……是因为……”林京墨心虚的抬起头来,她眼神闪烁不知是否应该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却在要说出口的瞬间停了下来。
她知道陆非程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也是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可是仔细一想:非程哥哥已经够惨的了,他被削去北境将军,又失去了陆伯伯,一样孤立无援,身负血海深仇。倘若将自己的仇恨也交给他……这样的人生太沉重,报仇,只要我自己一人便足够了。我愿意承受所有的不堪与痛苦,却不想拉别人一起受苦。
于是林京墨嫣然一笑,像从前一样眉眼弯弯,说道:“我们早已没有感情,所以我被他赶了出来!”
“什么?”陆非程怒极说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他有什么资格将你赶出来?他知不知道你一个女子孤身一人流落在外有多危险?”
林京墨却释然说道:“我不怕危险,只是怕这世间没有正义,没有道理,没有公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