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乌尔跟导师以后，赫洛回到了房间。
明面上的后路都已经安排妥当，他所依仗的【铁蚁工厂】也都安排在尤菲儿的领地中不需要他再去担心。
但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刚刚导师的叮嘱。
“上层博弈……即便主导这次事件征伐的是【月亮高塔】，但最后关键遗物却被其他高塔大公得手，后期议会中没有谈妥条件……那雪原的污染是被故意放出来的？”
赫洛思索着立马又自我否认摇摇头：
“不应该啊，高塔上层不是傻子。
释放污染这种事情摆到明面上只会影响到自己利益跟名誉，对方不会有任何损失……况且就算是外界的风声都在指责【月亮高塔】，但十三座高塔联合会议并没有出面澄清，要么压根就是意外，要么就是他们还有确切证据。
但导师把其中隐秘指向我身上，意味着里面肯定有猫腻。
那究竟会是谁呢，谁有这胆子，目的是什么？”
导师只是给出了一点提示，但明里暗里都在说明这其中跟自己有一些关系，提醒他小心。
至于其他的只字未提。
而他反省后仔细思考了一下对自己可能造成危险的派系组织……
领主……不，不可能是他。
他们有求于自己，更何况鲸鱼腹部发生的事情高塔并不知道。
甚至如果合适，赫洛不介意跟他们达成合作关系，但一切都得基于隐藏在他身上那条黑线祛除的情况下。
不过这样说来，他们也没有必要去招惹高塔的注意，污染扩散应该不是他们动的手，起码还不到时候，最理想的计划也应该是跟自己联系后里应外合。
至于其他熟悉他的那就只有【微笑月亮团】的上层人员了。
审查者所说的派系之争……
看来那帮家伙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明明他只是个小学徒而已。
回忆起黄金羊的姿态，那种高贵的身份地位以及无法触摸到的魂能波动，很难想象在同一座高塔内还有人再跟他竞争。
那对位的存在该是多么可怕。
不过这种程度的大佬不会舍下身段盯着自己，多半是下位的人。
【巢】的特性再加上当初那位没有抢夺到遗物的大公。
赫洛想到这点开了秘典中审查者的联系方式
他需要打探一下消息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在吗？想问一些信息。”一条讯息很快便发送过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对面竟然也秒回。
‘不是说一般术师平时都在冥想的么，回不回消息全看运气，怎么感觉她在等着我呢？’
“问，复杂的不回答。”
赫洛从这几个字里看出来了，对面情绪不高但是碍于上层的面子还是得回消息。
但如果他问的问题水太深，那对面就得洗澡去了。
“我想知道……那位争夺遗物失败的大公是什么体系的？”
赫洛坐在秘典前，眼睛盯着上面的信息，手指在不安地敲击桌子。
整个房间回荡着‘咚咚咚’的响声。
过了好半晌，秘典上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就当他以为这个问题对面无法回答的时候。
两个字突然跳了出来。
“虚空。”
这两个字一出现，还是让有所准备的赫洛一愣。
没有着急问出第二个问题，赫洛转而走向窗口。
望着那轮亘古不变的圆月，望着更上方的楼层。
“弯弯绕绕，还真是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