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帷抬轿停在桑赤若的身边,有僧侣靠近帷帐,一边听一边点头。
接着,那僧侣又来到牙将的身边,开口说了些什么。
牙将闻言,起初大声反对,之后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看了一眼桑赤若,翻身上马,悻悻离去。
当桑赤若再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蒲席之上,又身处在一间佛堂之中。四面墙壁砌有金刚,
听见佛堂内的动静,一个年纪轻轻的喇嘛走了进来,又招了招手,示意桑赤若随他来。
桑赤若挣扎着爬起身,看了眼门外,向那喇嘛问道:“这里是各莫寺?”
那喇嘛张开嘴巴,桑赤若见他舌根处只剩一团肉瘤,才知晓此人已经被割了舌头。
无奈之下,桑赤若只得跟在那喇嘛的身后,穿过一条修建在雪山上的步道,进了一处建在山顶上的佛阁。
入了佛阁的大殿,桑赤若的耳边满是诵经之声,上百名喇嘛分坐左右二列,又有长明灯置于头顶,正前方是一尊身披天衣、法相庄严的悲愿金刚。
穿过大殿,入了后厢的讲堂。
瞧见堂中有一顶金梵丝帐,又有胁侍僧侣分立两侧,桑赤若心知帐中必是高人,便毫不犹豫的跪伏在地,又将手掌翻转,手心向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丝帐中传来:“密语不知,真言无妄。”
桑赤若闻言,垂下头去,沉声说道:“我虽凡夫,亦向二乘。”
丝帐中的声音停了片刻,接着又响起:“桑赤若,你可知晓莽素缯为何要使你来寻我?”
桑赤若犹豫了一会儿,回道:“还请罗诃上师教我。”
帐中的罗诃上师说道:“因为你恶了这世道,只有佛陀才能渡你。”
桑赤若想起自己眼下的险恶处境,咬牙说道:“我愿大斋入乘,修四谛法门,只为缘觉。”
罗诃上师招来金帐旁的胁侍,吩咐了几句。
片刻之后,胁侍僧侣们退出堂去,只留下数名亲信。
罗诃上师看向桑赤若,先是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对于吐蕃人而言,高原是一道屏障,它将一切威胁隔绝在外,但高原也是一间囚笼,他使得人们封闭了心灵。”
桑赤若记得,莽素缯临死前,也说过同样的话。
罗诃上师:“密宗佛教在高原已经传播了近千年,历代祖赞都希望推崇佛教,无奈本地的贵族和平民们,身处高原,封闭自己,对外来的一切都不肯接受。”
桑赤若听到这里,若有所思。
罗诃上师:“墀德祖赞继承松赞干布的遗愿,想要发扬佛教,引密宗为国教,无奈本地的苯教势力庞大,难以撼动……至于你,你出身噶尔家族,祖赞深深厌恶这个家族,此番吃了败仗,按理说只有死路一条……想要活命,只能向祖赞证明,你活着还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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