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都拒绝受洗,拒绝成为巫师。”
林格陷入沉默。
不知为何,他从这个故事中看到了熟悉的脉络。
他想,如果当初,杨科先生没有遭遇那件事,仍是天心教堂的牧师,并平安地活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刻,那时他想要将教堂传到自己的手中,自己是否会像那些反抗传统与权威的摩律亚年轻人一样,毫不犹豫地拒绝呢?不将其视为荣耀,而是一种负担。
毕竟,他从来都不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恐怕也不会是了。
但想如果是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时间总是流向未来,而不是回到过去。
他抛开那些莫名产生的念头,将注意力放回故事本身,问圣夏莉雅:“所以最后,没有人成功受洗,继承那位老巫师的知识与使命吗?”
圣夏莉雅轻轻点头,又轻轻摇头:“确实没有人成为巫师,但有一个人接受了受洗。”
“谁?”
“我。”
圣夏莉雅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她不是摩律亚人,因此没有资格旁观受洗仪式,却忽然被喊到了那顶帐篷中去。
当她进入帐篷时,便看到老巫师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整个人陷入洁白的床单里,宛如陷在一片全是雪的汪洋大海。他已失去说话的能力,只是用一种充满怜爱而又怨愤纠结的眼神看着闯入此间的少女,那卑微哀愁的姿态在他二百五十一年的人生中给出的一百七十七次预言里无人见过。
负责主持受洗仪式的长者以一种同族间的天赋灵性读懂了他的遗言,他庄重地用一把小刀割开了老巫师的咽喉,这时他还没有死去,长者伸出枯藁的手指在那道伤口上抹了一丝血迹,然后轻轻按在了圣夏莉雅的额头上,画下一个神秘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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