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
鸧越探头查看,见人倒在地上,额角渗血,又哀嚎着没有起身的能力时,顿时眸光一亮。
他坐下,在撕了一页的笔记本上飞快地写写画画。
一个又一个扭曲变形的音符带着生命最后的叹惋和疯狂,在纸张上舞动。
云团勉强辨认了几个,在脑中模拟着哼哼了几句,疑惑地歪头。
并不好听,高音低音的衔接非常突兀。
或许要不同乐器的相互配合……
她拉着北熙在旁等待。
北熙稍感不解,却也乐得清闲。
只是塑料盒里的肥蟑螂时不时地飞起来撞在盖子上,它细长的腿在光滑的塑料上划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写着写着,鸧越突然停了笔,他抿唇,略一思索,拿过北熙脚边的酒瓶子。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新的黑口罩戴上,将沾染了呕吐物和消化液的旧口罩甩在衬衫男的脸上,满意地看着对方瞬间扭曲的神情。
衬衫男捂着额头,另一只手将臭烘烘的口罩丢开,“鸧越!你干什么!”
但是迎接他的,是毫不犹豫的一酒瓶!
炸裂的玻璃碎片带着星辰的流光,染血的角落也被溺宠的灯照得温和隽永。
鸧越砸的是颈侧,控制了力道,恰好能让人晕厥又不致命。
他蹲下,将后背毫无保留地朝向云团二人,也不知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还是愚蠢。
鸧越把自己的同伴摆成一个饮酒自尽的姿势,还嫌不够,又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在老许的脸上、手臂上都划了几道。
赤红的液体溢出,绝望,无序又混乱。
忙完这一切,鸧越坐回原位,又拿起笔,开启飞速创作模式。
云团看了北熙一眼,后者会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