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云团被裹得严严实实,浑身上下只有眼球能转动,幸好有足够的缝隙用以呼吸。
“老板,你还活着不?”她小声问道。
“还行,死不了,就是……姿势怪扭曲的。”景和的抱怨声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哦。”云团下意识地想点头,然后下巴就磕在坚硬粗糙的树皮上,有种钝钝的痛。
莫名被架成一种高难度瑜伽姿势的景和叹了口气,他卡在树缝里,感叹道:“我上一次运气这么差……”
“……还是在上次?”云团顺口接了句。
“你这么用废话文学,在景氏是待不下去的。”景和吐槽着,感觉被高高抬起的左小腿有抽筋的迹象,他赶紧深呼吸几次,试图把这种不妙的感觉压住。
“那你想说什么?”云团放松了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把下巴搁在相对平整光洁的一小块树皮上,昏昏欲睡。
反正出不去,先歇了再说。
“我忘了我要说什么……”景和张了张嘴,“哦对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刚刚那三个人被抓的声音?”云团仔细听了几秒,外边没有任何人的交谈声,倒是有种自远而近的隆隆声,像是旅店里经常会听见的、行李箱在地砖上拖行的声音。
“不是,这声音是战斗机么?”
“谁知道,说不定,是呈在把信号塔拖过来了呢?”云团随口一提,反正现在出不去,任何猜测都没有依据。
嘴皮子一碰,还能说这声是树干里营养液流动造成的呢。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意自脚底窜起,继而顺着小腿肚往上窜。
似乎是风。
喀啦啦——
一阵碎裂声后,云团浑身一轻,束缚感烟消云散,外边天已经黑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