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还能回去吗？”谷长思喃喃道，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抱住装了“萤火虫”的玻璃罐，“要是乐园毁了，大家就都会死吧？”
“啊，恐怕人消失了，乐园还在，它随便等一等，等智慧生物再进化出来，就又有新的流水线员工了。”
云团拍拍谷长思的肩膀，“别担心，乐园不会彻底消失的。”
谷长思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确定你是在安慰我？”
“嗯……我不会安慰人，只是突然觉得，这种结局也不错，总算也是众生平等了一次。”云团笑笑，如果一切真的非人力能挽回，那就接受呗。
恐惧也就是一阵子的事。
谷长思起身，小心地放下玻璃罐，捏住云团的肩膀，前后摇晃，“你清醒一点！不要在还没有努力的时候就假设自己会失败！不会的！你可是云团啊！”
云团被晃得有点晕，“停，我又没说放弃，别激动。”
谷长思松了口气，“我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放弃过，最近才取得一点点成果，不仅联系上了你，还直接见到你了，没关系的，就算要花长一点的时间我也可以接受，你不要过度焦虑了。”
云团低头，看着被椅子划花的地面，“嗯，那你继续看一会儿吧，我到周围看看情况。”
“周围？你是想看那些直播失败的朋友吗？”谷长思轻声问道。
云团点头，“有时候，你的反应似乎又太快了一点。”
谷长思比了一个大大的叉，“你以什么身份去呢？其他直播失败的人都不能离开房间，逃出去的也成为了光团，你为什么可以自由出入呢？哦，你有能力，但是，你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把这些朋友救出去呢？”
“你在他们面前始终是胜利者，有能力，还获得了一定的地位，还有大主播做朋友，他们应该在直播里看到过你，这种落差，他们可以接受吗？长期的密闭环境中，这些人，包括我，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问题，你过去，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