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实,小易氏就是想用这个方式跟陈拙鑫套套近乎,她得为自己的儿子打算不是?
送钱送财宝,一是舍不得,二是拿不出能打动陈拙鑫的分量,三是,担心大易氏不满。
送人就不一样,可以对大易氏说送人去监视陈拙鑫。
在大易氏和陈拙鑫手底下讨生活,必须“和为贵”啊!
她与大易氏立场不大一样,而且她看得出来,陈甲在的话,她儿子的处境也未必比现在强。
陈甲不在了,老国公又不喜欢自己,给自己的儿子“嫡子”的身份都已经是格外关照和妥协的结果,哪里还敢妄想其他?
程姨娘于是“剑走偏锋”,素日里常常找机会讨好启晴县主。
日子久了,启晴县主与她相处得倒还融洽,尤其身边的嬷嬷也时常指点她一二,程姨娘人也很聪明,一点就通,于是,成了陈府后宅中比较有见识的女子。
向姨娘今儿的一番举动,程姨娘虽然搞不清楚前因后果,不过,她觉得凭这个搞垮周桓和李宓,实在太儿戏!
在周桓和向姨娘之间,她肯定不能帮向姨娘,那么,就帮帮周桓!
说不定能搭上个关系!
自己生的儿子和女儿指望陈拙鑫和启晴县主指望不上,她得给他们谋个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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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跟着冀家姐妹开个铺子!
哪怕,人家卖卷饼,自己的儿子就负责给人家提供面粉,开个粮油铺子也一辈子富贵无虞了!
没听说嘛,那些给“好邻居”养猪养鸡鸭的人,原来从一贫如洗,没多久,就自己盖起了房子!有了自己的房产!
有一家给“好邻居”提供饭碗盘子的,都已经要关门了,“好邻居”一下子买走了库里的存货,生意立刻起死回生,越做越红火!据说,又开了一间瓷器铺子!
程姨娘觑着陈拙鑫的脸色,又对向姨娘道,
“妹妹,你闹也闹了,哭出来也能舒服一些。今儿,府上办喜事,别让国公爷为难!老夫人丢了镯子,我帮着找就好,你快收拾一下回房去吧!”
轻飘飘一句“镯子丢了”让向姨娘的一切指望成了笑话!
众人此时才开始看向在旁边静默已久的陈国公,陈拙鑫的脸色明显可见的极其难看。
大家忽然间就感觉这个府邸似乎就像不是陈国公的一样,向姨娘身上有这样多的故事,有这样多的仇怨,有这样多刻骨铭心的伤痛,陈国公真的一无所知?
冀鋆密切观察着陈国公的表情,只见他极力控制着面上的惊愕,瞳孔有那么细微难以察觉的变化,鼻翼翕动,喉间也有微微的颤动,似乎是要拼命地抑制住自己要脱口而出的话。
冀鋆没有学过有关“微表情”的一些知识,但是她此刻却也知道,这个陈国公确实对向姨娘的一切举动一无所知。
不仅如此,只怕是向姨娘身上的蛊虫,他也不清楚。
冀鋆心中忽然间涌起了一阵畅快,她觉得,在自己和忞儿请封的时候,陈国公如此的高高在上,如此的颐指气使,如此的居高临下,闹了半天,就是在他的陈国公府里,很多东西他自己都做不了主,那你又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错,迄今为止,我不知道谁对我姐妹虎视眈眈,暗戳戳地下黑手,我们可能是人家局中的“棋子”。
可你陈国公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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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棋子何苦为难棋子!
但是让冀鋆感到不解和不齿的是,自己和忞儿作为棋子,自己有做棋子的觉悟,自己在努力地改变现状,改变自己作为棋子的困境。
即使改变不了,那么冀鋆也要让自己的这枚棋子成为整个棋局中最重要的那枚,让执棋人不敢轻易将自己这枚棋子废弃。
可是陈拙鑫呢?身为棋子却不自知,还洋洋自得,觉得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布局人,执棋人。
这就有点可笑和可悲了。
冀鋆觉得一个人无能并不可耻,可耻的是无能还不承认,而且还不自知。
而最可恨的是无能,还不承认自己的无能。
这样最最害人,而且,最后的时候也一定会害了他自己。
冀鋆看了看有些恼怒的陈拙鑫和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向姨娘,笑道,
“国公爷,您的姨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您恐怕也难辞其咎!”
你说不知道,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