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彪和李宓为冀鋆和冀忞打探尹姨娘和尹晓的情况传回了消息。
尹晓跟洪逑仁一起随太子出使,也是下落不明。
目前,没有发现尹晓与尹姨娘家有什么关系。
尹姨娘的父亲有一个小杂货铺子,日常是她的兄长打理,他兄长已经娶妻,有一个女儿。
尹姨娘在嫁进侯府之前,已经订了亲,对方是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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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姨娘的父兄也确实是进了赌场,可是也就进了这一次,然后身上钱财就赔了个精光!
此前尹姨娘父兄并没有赌博的恶习,但是不知哪根筋不对,那日就一起进了赌场之后,然后据说就一直输,输光了全部的家产,还欠了债!
恰好此时有人给洪相林物色姨娘,洪相林看中了尹姨娘的容貌,帮尹家还了债。
接着,尹姨娘不得已跟未婚夫家退了亲,进侯府做了洪相林的姨娘。
冀鋆默默听完之后,面无表情,抬眼睛看了看周彪,道,
“就这些?”
周彪点头,
“就这些。”
冀鋆微微低头,微笑而不语。
冀忞想了想道,
“堂姐,你可是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吗?”
冀鋆反问道,
“你觉得呢?”
冀忞微微凝眉,轻轻摇着扇子道,
“别的我不好说什么,只是,有一样,洪相林虽然好色,但是更爱财。有了银子他会去赌,去青楼,去挥霍,但是,绝不会为了一个姨娘花那么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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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忞扪心自问还是比其他人更为了解洪相林。
那年在京城比较出名的青楼“宵海楼”,洪相林和几个狐朋狗友在那里去追捧一个叫做“郑立”的花魁。
当时,郑立是宵海楼力捧的头牌,才色双全。
那日,郑立别出心裁,出了一些诗词歌赋方面的题目,而且又出了几个谜语,让众人抢答,全部答对的就可以跟她共度良宵。
没有想,洪相林竟然是拔得了头筹。
后来,冀忞到了宫中,跟要好的小姐妹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有个于采女,虽然也是官宦人家,但是父亲是个县令,因为被京中同族的高门收为义女,得以遴选进宫。
于采女在家中时候,常跟着父亲出入市井,也常常听父亲和同僚讲起民间的一些趣闻俗事。
于采女闻言笑道,
“定是那位花魁郑立那日不想接客,才想出这么个法子!而且,我猜测也看中了他们淮安侯的那位公子的容貌不错,因此偷偷把她命题的答案通过人递了出去,打算跟你家那个公子春宵一度,也算是对老鸨无声的反抗,也算是补偿自己。”
看着冀忞恍然大悟的样子,于采女捂嘴笑道,
“你想想,凭花魁的本事,她出的题目如果别人都答不出来,难不成你们家那个公子就才高八斗,能答出来?”
如今的冀忞想起此事,只觉得自己那时真是很傻很天真,竟然真的认为,洪相林就是纯粹的“幸运”!
但是这个时候,有一个富商,出了五百两银子,跟洪相林交换这个与花魁共度春宵的机会,洪相林想都没想,丝毫没有犹豫,便答应了富商的要求。
冀忞虽然没有见过郑立,但郑立既然是“宵海楼”的头牌,自然容貌不会太差。
只能是比尹姨娘强,不会比尹姨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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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说洪相林为了尹姨娘一掷千金,花这么多的钱帮尹姨娘还债,只是看中了尹姨娘的好容貌。
冀忞不信。
冀鋆赞成地点点头,接着道,
“忞儿说了这些,我再补充一下。我就从赌博上聊聊。我记得一般说某某人沉溺于赌博,一般都有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据我所知都是从小钱到大手笔的,最后可能是不能自拔,或者是中了人的圈套,被人家套牢,将家产输光,背了巨债。象尹姨娘父兄这样的,以前并没有恶习,然后突然之间就进了赌场,一下子就输光了家财,我觉得很突兀。两位世子爷,你们在外面见多识广,这样的情况常见吗?”
周彪皱着眉,想了想,略摇头道,
“我熟识的那些人要么就是虽然是嗜赌,不过也许是家里有钱,也许是他们自己节制,比如他们常喜欢挂在嘴边的就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并没有谁听说谁赌钱赌的倾家荡产。”
冀鋆心道,可不是嘛,你认识的都非富即贵,去那些赌坊,哪里敢让你们这些人赌到那个地步?
如果真有哪个赌坊敢让你们这几位有权势郡王爷或者世子赌得倾家荡产,估计赌坊先倾家荡产了!
李宓也想了想道,
“至于我的手下呢,似乎也没听说。因为府里挑选人手比较严格,如果一旦发现有恶习的,立刻不再用他。府里的下人们,如果敢在府里赌博,就会被重罚之后,赶出府去。所以表妹你说的这个情况,我真的是没有遇见过。”
周彪点头表示认同。
周桓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听众人议论完之后,缓缓开口道,
“我看这是一个局。”
冀鋆点头,
“我赞成桓世子的看法,他们尹家的事儿和尹家的人,整个就是怪怪的,我就是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你说那个尹姨娘,见到我们就跟我们哭诉,见到我们就跟我们哭诉,怎么看都透着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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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宓看众人为此有一些费神,于是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