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忞凉凉地道,
“公公,一边是江夏郡王府,是我这个充容娘娘,是未来对你无比亲近的闲散王爷,一边是一个几近癫狂,宫里宫外都已经失势的贤妃,这有什么难以选择的?”梁公公深吸口气,恭敬又不失傲慢地道,
“充容娘娘此言差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贤妃娘娘可不是如您所说那般没用。”
冀忞嗤笑一声,
“公公历经三朝,在宫里也是见多识广,贤妃娘娘胜算多大,公公心里没数吗?”
冀忞言尽于此,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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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公陈拙鑫已经离开兵部,焦侍郎也很快就要致仕,洪培菊父子已经暗搓搓地投靠了二皇子。
江夏郡王,广宁郡王等宗亲没有人看好焦贤妃。
几位国公,除了礼国公世子夫人与焦贤妃交好,其他几位也都是表面客套。
而且,梁公公不会不知道,焦贤妃对礼国公父子动的手脚。
然而这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但是,冀忞觉得可以将十三皇子这个筹码拿到明面上说,
“公公,有贤妃娘娘在,十三皇子永远都不会真正将您看做是亲人!”
梁公公一成不变的恭谨表情终于有了松动。
梁公公刚刚知道,焦贤妃在宫外的一些产业,有酒馆,有青楼,有银庄,有赌坊,在短短几天,里面从掌柜到伙计全部被周桓带走!
抓捕理由是,在这些地方,发现了“绿茶教”的教徒!
这次,贤妃娘娘真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大势已去,焦贤妃想疯就自己疯吧,一定要保住十三皇子!
梁公公深深叹口气,低低地将宫外安放布偶的位置告诉了冀忞。
冀忞满意离开,突然,梁公公在身后喊住冀忞,有些挣扎地说道,
“充容娘娘,这些事贤妃娘娘并没有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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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忞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缓慢而清晰地道,
“对恶的纵容,有时候比恶本身更加罪恶!”
梁公公哑然,怔怔地看着冀忞远去的身影,心口堵得厉害。
夜晚的福远宫,诡异地安静。
焦贤妃担心自己梦中呓语会透露一些不敢为人知道的蛛丝马迹,于是,命令宫人远远地离开她的寝殿周围。
胡嬷嬷病了之后,在焦贤妃身边侍奉的只有宏公公和两个宫女。
而宫女也是在伺候焦贤妃洗漱之后,被宏公公远远打发走。
只不过,这两名宫女比其他人离寝殿近一点,保证宏公公一喊就能立刻赶到。
如此,焦贤妃等于被宏公公架空!
而这样一来,宏公公取血取得更加轻而易举!
“娘娘,那个宏公公也不是个好鸟,您知道吗,他将焦贤妃的血卖到黑市上去了!据说,如今黑市流行一种驻颜药方,需要宫里人的血,据说是因为皇宫风水好,普通宫女也可以沾染上皇家贵气。宫女的血一碗卖一两银子,而妃子的可以卖到几两,几十两,贤妃这个品级的,可以卖上几百两甚至是黄金呢!”
麦冬在一旁碎碎念,一脸的不忿。
“嗯!”冀忞听后毫不奇怪。
坊间民众将皇宫大内看得十分神秘,觉得宫里的人必定日日山珍,那些只听过的什么“天山雪莲”,“南海明珠”,“西域红花”,“千年人参”,“万年灵芝”这些,也是寻常可见。
有人认为,如果将服用了这些珍稀药材的人的血拿来,也可以起到那些珍稀药物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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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黑市上出现了买卖宫里女子血液的生意!
焦贤妃曾经命宏公公从那些受罚的,不被待见的小宫女身上取血出去卖,从而,获得了大量的财富。
如今,她自身遭此磋磨,不知她将做何感想。
宏公公从焦贤妃身上取完血后,悄悄溜出寝殿,去见接货的人。
而焦贤妃则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周身酸痛乏力。
此刻,一个身影悄悄来到焦贤妃跟前,焦贤妃感觉出来人不是宏公公,猛地睁开双眼,定睛见到来人,瞬间瞳孔紧锁,犹如见到鬼魅一般,神色狰狞,满目恐惧,
“你,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