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忞迟疑地道,
“可是,舅母,我不想入宫,而且……”
王氏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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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可是!你不入宫怎么办?你的名声已经坏成这样!现在刮风下雨,满京城的人就都怪你恨你,万一以后再有个天灾人祸,淮安候府的人就得将你害死!入了宫,你如果实在不愿意承宠,就跟皇上好好说,等过了这阵子的风声,众人把你的事情忘记了,咱们再悄悄出宫,一切从头开始,不好吗?”
重生之后的冀忞每每想到此处,心里都苦得如同打翻了黄连罐,腹内翻腾,随之而来的满口苦涩。
进了宫,被皇上点名侍寝,然后,你对皇上说,万岁,我进宫就是躲避流言蜚语,等风声过了,我就出宫,对不住!
这是嫌自己命长么?
可是,那个时候的冀忞,是实心实意地信以为真啊!
是啊!国公世子的夫人,大学士的嫡女,一品诰命,还有一个贤妃娘娘!
她们一个是宫内的高阶嫔妃,一个是京城的几位首席贵妇之一!
她们说的,难道会错吗?
而且,冀忞如今更加确定,前世的自己,就是焦贤妃她们砧板上的鱼肉,她们早在对自己不眨眼睛地“扒瞎”的时候就已经笃定自己只能任她们折磨,利用,只能吃下这个哑巴!
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瞬间,洪逑滨口中的“家里人,奸细”令冀忞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王氏!
洪逑滨说的是王氏!
王氏出卖了李家军!
王氏一直对爹娘不喜!一直对自己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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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自己被安上“弑君”的罪名,外祖父和舅舅因此锒铛入狱。
可是大表哥和芳苓却得意幸免。
苏瑾不无妒忌地告诉冀忞,广宁郡王出面说芳苓早早地许给了周彪,而且罪不及出嫁女。因此,李芳苓被接进了广宁郡王府。
而李宓,据说下落不明!
洪逑滨目不转睛地盯着冀忞的双眼,他看到冀忞的眼睛里没有了疑惑不解和惊愕的神情,代之以痛心,失望,凄楚和伤痛!
洪逑滨知道冀忞猜到了!
洪逑滨狞笑道,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不错,是你的舅母!知道吗?我哄骗她说,只要把李家军的布防图偷偷给北燎送去,你的爹爹冀夔就会节节败退!到时候,李家军就会交给别人掌管,冀夔就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镇远将军!到那个时候,礼国公府对圣上不再有威胁,圣上自然会将礼国公和世子放出来,安享荣华富贵!圣上只恨冀夔一人!礼国公府何必跟着冀夔跑?舍弃冀夔一个人,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洪相林又拿起一碗脏水泼向冀忞,水里面的肮脏之物令冀忞刚刚被洪相林砸伤的部位剧痛无比!
鲜血混着脏水汩汩而下!
洪相林看着冀忞模样哈哈大笑!
忽然间!洪相林的笑戛然而止!
裂开的大嘴就这样固定在了狰狞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