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美琳不想动用这道密令,她知道,尽管她或许凭着“贵人”教她的那些法子可以独善其身,但是,万一,冀家姐妹脱离掌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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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旦何妃和邹侧妃成了牺牲品,她洪美琳还能“活”吗?
或许可以,但是活着的肯定不是“洪美琳”了。
恐怕只能是乡野村间一个籍籍无名的农妇,永远困于群山之中,这京城的繁华与她洪美琳再无瓜葛。
她唯一的用途就是,成为一个“药鼎”。
这还是好的!
可是,那样的话,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冀小小姐,此次我们来是向你求个情,二皇子突患恶疾,久治不愈,有大师算出,需用你的血入药调制药丸,方能救二皇子的命。礼国公和镇远将军一向忠心耿耿,冀小小姐必不会令我们失望而归。当然,我二皇子府也不会白白让冀小小姐受苦,这情义我们二皇子府不会忘记的!来人!将这些天下少有甚至少见的珍稀药材,宝石玉器,奇珍异宝抬过去,算是给冀小小姐的补偿!”
邹侧妃语气酸溜溜,一副自己亏了大本的样子。
“冀小小姐,不要不识抬举……”
见冀忞不为所动,何妃也冷冷地开口,傲慢,厌弃,鄙夷,还有不加掩饰的威胁。
是了,目的就是来威胁的,何必还掩饰!
冀忞勾唇浅笑,
“我不想让你们放我的血,不想让你们要我的命,就是你们口中“不识抬举”?如此,我就不识抬举了!”
冀忞皱眉,凉凉地道
“二皇子殿下身染重病,几位不在府中好好侍奉汤药,跑来我们“好邻居”胡言乱语,我还真是替二皇子悲哀,依我看,二皇子本来病得不重,结果被你们几个没脑子的信了那些个巫医神汉,将二皇子耽搁至此,二皇子没病也得被你们气出个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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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何妃被冀鋆阴阳怪气的话气得什么抖动着纤纤玉指,说不出话来。
二皇子病了之后,御医都没有办法了,是洪姨娘美琳的兄长洪逑滨找来了一个“大师”,出了这么一个方子,说是用“有缘人”的血才可以帮助二皇子痊愈。
此前,并没有想到冀忞的血。
而是,在全府找来找去,只有美琳的血与二皇子的血“有缘”!于是用了美琳的血!
之后,二皇子有些许改善!
“大师”说美琳有“奇遇”,故而,追根溯源,美琳才想起,说她曾经在淮安候府与冀忞交好,病重之时,得过冀忞的一滴血,得以痊愈,且又好运不止。
“大师”闻言大喜过望,直言,冀忞的血不仅能够治愈二皇子,而且还能帮助二皇子扶摇直上!
二皇子扶摇直上,岂不就是……
何妃别说眼看着冀忞的血间接有了奇效,就是听说这一层,她也会倾尽全力一试!
何况,这是对冀忞莫大的恩典!
“冀忞,你大胆!”
邹侧妃想起昨夜陪着何妃去探视二皇子,二皇子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的样子,而眼前的冀忞竟然无动于衷,这不是巴不得二皇子早死?
还是,冀忞巴不得自己早点做寡妇?想到这里,邹侧妃怒意便直直冲上头顶!
“冀忞,殿下因为你都快死了,你还在这里没事儿人儿一样!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坏!难道你的心肠是石头做的?你有没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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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冀忞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如果不是已经磨炼得心性沉稳,冀忞怕是要笑出眼泪。
害人的人,去苛责被害人“没有良心”!
冀忞感到很不耐烦,她无心跟邹侧妃争辩,跟这群人讲道理就是对牛弹琴。
冀忞直直地看向美琳,语气寒凉而清冽,
“美琳,是你鼓动的吧?是不是还有你的好兄长洪逑滨?还有你,苏瑾,苏姨娘,是不是你还在那里贼心不死?你难道就真的打算一条道跑到黑?你就不为你的好儿子洪相林积点阴德?苏瑾,苏姨娘,不,现在是苏嬷嬷,你知道不知道,老天如果报应不到你身上的话,是会报应到你儿子身上的!”
苏瑾被冀忞眼底的森寒震得直直发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冀忞!
冀忞不再是那个在淮安候府里细语轻声,谦恭有礼的小女孩。
此刻的冀忞好像是索命的阎罗,从瑟瑟阴风中走向她!
“唰!”苏瑾的脑海里一个恐怖的画面一闪而过!
里面,苏瑾七窍流血,满身黑脓,脓血四散……
一旁的美琳,忽然间感到了强烈的恐惧,这种恐惧带来的一种濒死的窒息!
众人的惊异,不解中,冀忞缓缓褪下玉镯……
“不!”美琳惊呼!
玉镯摔倒地上,碎成粉末!
粉末中,有细小,微不可见的小黑点四下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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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粒落到了苏瑾的头发上,脸上,裸露的手臂上……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