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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向冀忞,看得冀忞有些不自在,一般涉及这种类似宫闱秘史的情况众人都是假装不知道,很少提起。
不过事从权宜,此处又没有外人,冀忞也觉得不必太过拘谨,于是想了想之后道,
“我记得那是我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外祖母领我进宫的时候,跟我提起过,说在宫里千万不要乱跑,乱说,乱动。外祖母说有一次皇上的千秋宴上,宴会很快就要开始了,二皇子忽然坐不住了,由身边的一个侍女带着二皇子出去了。”
冀鋆想,那个时候的二皇子也充其量就是个小学生,规规矩矩地坐那么久,一个可能确实浑身不舒服,再一个可能想去厕所。这都很正常。
然而,看似正常的事情,却还是出了不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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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忞接着道,
“二皇子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就跟焦贤妃在御花园的湖边碰上,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二皇子便落了水。后来皇上大怒,便将陪伴二皇子的宫女给进行了处罚,打了二十板子,扔到浣衣局里。可是不久,这个宫女就死到了浣衣局的水缸里面。有人说她是畏罪自杀,毕竟谋害皇子的罪过是可诛灭九族的。”
经冀忞这么一提,周桓也道,
“我也记得父王和母妃说起过这件事。”
李宓和周彪跟着点头。
冀鋆看二人的表情,不是多么的震惊,要么就是也听说过,礼国公老夫人既然叮嘱过冀忞,自然也会叮嘱李宓。
周桓能够知道,广宁郡王夫妇自然也不会瞒着周彪。
但是因为这种事情在宫里面极为常见,可能随着时间流逝,印象也逐渐淡薄。
周桓皱眉道,
“后来也有传言说是其实是焦贤妃将二皇子推到湖里去的,但是事发当时,只有焦贤妃带着她的婢女,还有二皇子和这个宫女,再没有其他的证人。如此,最后便只能由这个宫女承担下了所有的责任。这种事情要么是二皇子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要么就是宫女替主子顶罪,或者是宫女从头至尾被栽赃陷害,不管哪种在宫里并不罕见,不过,二皇子不是特别得宠的皇子,随着宫女的死去,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周彪颇为不解地摇摇头道,
“照你们这么说,二皇子是为了这个宫女来报复焦贤妃?二皇子虽说不受皇上重视,母妃身份也不高,但是终究是圣上的第二个儿子,也有一定的意义,二皇子从小到大身边宫女不少,嬷嬷也很多,虽说这个宫女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照顾他,但是如二皇子那样凉薄的性子,也未见得起多么的重视。”
李宓点头表示赞同。
冀鋆暗自叹口气,也是,在这个时代,如李宓周彪这样的贵族公子,不草菅人命已经不错。
不过,即使待下人和气,终究不是至亲之人,因此,二皇子为了宫女报复焦贤妃还是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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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冀鋆想到了明宪宗朱见深和万贵妃的故事。
冀鋆道,
“那也不见得,有的时候,这个人虽然是刻薄寡闻,虽然生性凉薄,但并不代表他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冀鋆接着给众人讲起朱见深和万贵妃之间跌宕起伏的情感历程,
众人的表情比较复杂,具体怎么想冀鋆不清楚,但是,能看出来,大家是真的感到很震惊,很意外。
冀鋆道,
“这位皇帝在登基之后,尽管身边美女如云,妃嫔众多,但是却为了这位贵妃多年没有子嗣,贵妃走后不久,他也离开人世。假如不是外族史书上明明确确地记载流传下来的,怕是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君主会对一个容貌普通,年龄又大,身份又低的宫女一往情深。”
冀忞不免唏嘘,道,
“所以,世上的事情不能一概而论。总有我们的目光不及之处。”
冀鋆点头赞同。心想,忞儿知道跳出自己以往的思维框框去思考,不再非黑即白,或者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是件好事情。
不过,很快周彪又有了疑问,
“可是焦贤妃那时候还没有生十三皇子,她害二皇子做什么?”
李宓苦苦思索着,犹豫地道,
“似乎有传言,二皇子与五皇子感情不好,二皇子那时候仗着身高力大,打过五皇子。”
冀鋆想,或者这个二皇子可能跟焦贤妃天然不对付,犹如动物界的天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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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有的时候,彼此之间就是不对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尤其如焦贤妃这般,她当时定是认准了二皇子永无出头之日,才敢肆无忌惮拿二皇子开刀。
一个是蒸蒸日上的宠妃,
一个是上面有个太子兄长的不受宠嫔妃生出来的不受宠的皇子。
力量对比,高下一目了然!
冀鋆相信,二皇子长在深宫,能够平安长大,眼力见肯定还是有的。
不可能为人嚣张无礼,飞扬跋扈地惹得焦贤妃怒火中烧,一定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