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追随太子,如果太子回来了,他洪家既有功劳又有苦劳!太子不回来,将来不论哪个皇子继位,凭着他手里的牌,都可以博个富贵!
当然,最好是十三皇子!
冀忞垂眸片刻,缓缓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洪培菊道,
“洪伯父,您相信贤妃还有本事对我外祖和舅舅下毒?”
洪培菊一愣,但旋即模棱两可地道,
“贤妃娘娘颇得圣心,又心思缜密,神通广大,什么事是她做不成的?”
冀忞勾唇一笑,
“人们都说洪伯父才智过人,我看也不过如此。”
洪培菊自然不会因冀忞区区数语的激将法而上当。
冀忞感慨一句后,接着正色道,
“洪伯父,贤妃娘娘既然神通广大,为何如今十三皇子不仅没有被立为太子,连亲王都没有获封。您先别急着反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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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忞制止住洪培菊道,
“而且,贤妃娘娘的爹爹到现在还是个侍郎,您说她神通广大,我可没看出来!您扒拉着手指头算算,满朝文武,支持十三皇子的究竟有几个人!您看看,除了陈国公,如今陈国公也废了。开国的国公里,还有谁支持焦贤妃?皇亲国戚里,您数数看,有谁支持焦贤妃?洪伯父,别说十三皇子不成器,就是当年的汉武帝,还得有馆陶长公主的支持呢!这段历史,洪伯父可别说不知道噢!”
冀鋆睁大眼睛看着侃侃而谈的冀忞,只觉得这个堂妹一向惜字如金,除了熟络的几人外,对其他人几乎是不苟言笑。如今竟然脱胎换骨一般。
“纵横家”,冀鋆脑袋里冒出来这么个词,也不知道形容得恰当与否。
但是,感觉上,好像冀忞在跟敌军将领谈判一般!
洪培菊真是有点懵,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洪家远离朝堂不是一年两年了,很多朝政大事,基本都是靠着朝堂邸报了解的。而一些宫廷秘辛,君臣秘闻,几乎一无所知。
即使知道,也多半靠着传播出来的小道消息,等到了他这里,那样的信息价值,就掺水掺得厉害!
当年,他投靠陈拙鑫,陈拙鑫又引荐他投靠焦贤妃,他觉得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
不是吗?一个是异军突起的宠妃,后来还是高位宠妃!一个是庶子翻身的国公!
可如今,从冀忞口中这么一说,似乎,似乎,还真是有点道理。
冀忞深深看了洪培菊一眼,也大致猜到他心中所想,忠诚,对于洪培菊而言,是个笑话!
跟洪培菊谈,忽悠洪培菊一定要用“利益”诱惑,只要利益足够大,洪培菊就能立刻对着焦贤妃“刀兵相见”!
冀忞笑道,
“洪伯父,侄女在淮安候府的这些日子,也算没白过。我总不能总让人牵着我的鼻子,掐着我的脖子,是么?我是不是也应该防抗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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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培菊心中暗道,你哪里是反抗一二,你是要翻天啊!
不过,只要对自己有利,翻天就翻天!
洪培菊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掩去心底的急切,道,
“依侄女之见呢?”
冀忞道,
“自然是良禽择木而栖!”
“怎么说?”
冀忞笑道,
“秦贵妃出身国公府,八皇子聪明伶俐,圣上亲口说,八皇子最像圣上!洪伯父不妨将赌注放在八皇子身上!”
“八皇子?”洪培菊的热情被浇灭了不少。
一直以来,众人都觉得,所有皇子都可能为储君,只有八皇子不能。
无他,八皇子的外祖家太过强大!
冀忞走到洪培菊身边,悄悄地耳语几句,洪培菊大惊,
“当真?”
冀忞施施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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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在您,我可是对您以诚相待。”
洪培菊神色变幻不定,直觉额头突突直跳,这实在太过震惊,他有点难以厘清里面的弯弯绕绕。
不行,焦贤妃那里,他得缓缓,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冀忞冲冀鋆使了一个眼色,起身告辞,洪培菊有点神思不属,只挥挥手。
姐妹二人也不在意,遂离开了书房。
行至远处,冀鋆问冀忞,
“忞儿,你对洪培菊说了什么,把他吓成这样?”
冀忞道,
“我告诉他,焦贤妃用他的方子给八皇子下了毒,八皇子命不久矣!”
“啊?”
冀鋆大惊!
冀忞凑近冀鋆耳边,低语几句,这次,冀鋆简直犹如木雕泥塑一般,彻底蒙圈!
这书穿的!